不慢跟在後頭。樂思齊朝兩人使個眼色,兩人一齊轉身,質問道:「你跟着我們幹什麼?」
地瓜東張西望道:「我哪裏跟着你們了,大路朝東,各走一邊麼。」
樂思齊道:「我們走這邊。」
帶兩人往回走,地瓜依然不緊不慢跟在後面。
這下子,山子火了,迎面就是一拳,地瓜鼻血長流。
陳西在樂思齊面前不甘落後,一巴掌緊跟其後。
挨了揍的地瓜臉上火辣辣的痛,鼻血順着嘴角一滴滴滴到胸前。他呆了一息,大吼一聲,朝山子撲過去。
三人立即打成一團。
樂思齊喊:「快別打了。」
都要在心上人面前掙回面子,誰去聽她。
很快地瓜被陳西叔侄打倒在地,樂思齊擔心鬧出人命,生氣道:「你們誰不住手,我永遠不理誰。」
陳西和山子一驚,忙停手跳開。地瓜狼狽萬分地爬起來,臉上青一片紫一片,身上的衣衫破了兩處,肚子上一個大腳印觸目驚心。
樂思齊忙問:「傷着沒有?」
地瓜黑着臉搖了搖頭,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樂思齊便訓陳西叔侄:「還真是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哈。鄉里鄉親的,就這麼下死手,你們可真夠狠的。」
陳西忙道:「我沒有。」
山子也道:「我們從小一起玩慣了的,沒有真打。」
樂思齊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一路上,無論兩人怎麼逗她說話,她都不理不睬。
山路崎嶇難行,樂思齊第一次走,免不了懷着順便看風景當旅遊的心思,一不小心好幾次摔倒,在陳西叔侄搶着相扶之前爬起來。
到鎮上,已是午後。陽光耀眼,柳樹下幾個車夫打着瞌睡,街上靜悄悄的沒一個行人。
陳西見樂思齊臉蛋紅撲撲的,額頭密密的細汗,嘴唇有些干,忙道:「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喝水,齊妹妹你說呢?」
走了四個小時山路,樂思齊確實又累又餓又渴,只想在空調房裏喝可樂吹空調,他一說,馬上答應道:「好。」
陳西在鎮上生活了三四年,街道倒熟悉,帶着兩人向左拐,走了一息,在一家門前掛酒幡的小店停下。
小店在巷裏,只有四個座頭,不過還算乾淨。
小店生意不好,又是午後,胖胖的店老闆已經熄火,見來了客人,重新燒起火來。
陳西揚起下巴看了侄兒一眼,很有些倨傲的意思,點了幾個菜,又吩咐店老闆道:「先上上好的茶來。」
店老闆遲疑道:「小店只有普通茶葉,這上好的茶……」
他只是用自己家兩間門面房開個小店餬口,哪有上好的茶葉,給客人喝的,是最便宜的粗枝,還是一把茶葉泡一整天。
真會擺譜。樂思齊忍着笑,道:「來三杯白開水吧,我們先解解渴。」
店老闆鬆了口氣,忙去灶上盛三碗剛燒沸的水來。
山子又不傻,怎麼看不出叔叔作怪,喝了兩口水潤潤嗓子,他像看到什麼似的大聲道:「叔,你平時就在這種小店吃飯呀?那日子可真是過得……」
陳西白了他一眼,斥責道:「你一輩子沒走出山,懂什麼。鎮上生活有多艱難,你知道嗎?能天天在這種店吃飯,日子就不錯了。」
他哪裏能天天在外面吃飯,最多買兩個饃對付一餐。這不是樂思齊來了嘛,要不顯擺顯擺,怎麼把她勾上手?
山子嘀咕:「錢真多。就是不拿回家去。」
陳西假裝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