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區究竟有多少人口?這件事估計沒有人知道。
這裏就像個來者不拒的垃圾桶,裝滿了罪犯與暴徒,還有一些來歷不明的異鄉人,以及更多難以定性的傢伙們。
現在妖魔的爆發,就像驚雷一般,將這藏滿毒蟲的頑石揭開,所有人都暴露在了恐懼之下。
士兵們把手住了要道,將整個區域封鎖,隨後全副武裝的鎮暴者抵達戰場,它們架起沉重的巨型槍械,發射着如同魚叉般的彈丸,將一頭又一頭的妖魔釘死在了路上。
鮮血與屍骸滿地,到處都是慘叫與哀鳴。
有些士兵都在這猙獰的恐怖下被微微撼動,有些人則看着被染紅的河水,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天。
在過去的某天裏,泰晤士河也如今日一般被染紅,那些人將其稱作紅河慘案。
而現在,仿佛是緣分,還是說宿命輪迴之類充滿玄學的詞彙,很多人不曾想到的是,當年紅河慘案的主犯又出現在了這裏,繼續締造着鮮紅的河水。
淨除機關將災害的擴散控制住了,而隨着獵魔人與佚名們加入戰場,開始了對戰局的反攻。
這一切發生的都過於迅速了,誰也沒想到淨除機關的最強戰力就在這爆發點,熾白的焰火滾滾而至,將冰冷的積水蒸發,化作濃重的霧氣,但很快,它們都被冰冷的劍刃展開,分崩離析。
「小心前進,仇敵就在附近!」
洛倫佐向着其他人發號施令,能在頃刻間侵蝕這麼多人,引爆妖魔潮,除了升華的那兩人外,洛倫佐想不到其他人了。
紅隼與伊芙用槍聲回應,好在地下哨站內存有足夠的火力,足以讓他們控制住這一帶。
作為天生的遊騎兵,隨着工作經驗的增加,伊芙開始展現了她的潛力,她穩穩地站在高處,架起長槍,精準地射殺着任何敢暴露於視野中的妖魔,即使有妖魔靠近,她也不驚慌,甚至說都將其無視。
只有妖魔在靠的足夠近時,她才會突然鬆開槍柄,從腰間抽出折刀,沿着脆弱的喉嚨兇惡地斬下,一擊斃命,再將抽動的軀體踹下高地。
洛倫佐遠遠地看着這一切,他開始理解亞瑟為什麼開始大力培養伊芙了,每個人都在隨着時間的推移成長,沒有人停留在原地。
槍聲不斷,這裏變成了一處陣地,射殺着在各個角落出現的妖魔。
由於下城區的雜亂歪曲,誰也不清楚陰影里有着多少的地道,而這些地道又通往何處,妖魔越來越多,侵蝕宛如急速的病毒在其間擴散,屍橫遍野,到處都是硝煙。
哪怕是最兇惡的罪人,在這地獄的景色前,也不由地畏懼顫抖,前幾分鐘這裏還只是一處荒涼的貧民窟,結果現在便被燃燒成了屠宰廠般的猩紅之地。
他們握持着簡陋的槍械,保護着自己,他們自認為足夠安全了,可無形的侵蝕依舊透過層層牆壁,摧殘着他們的心智,直到有人崩潰地將槍口送入口中。
扣動扳機。
槍聲帶着碎肉與猩紅濺起,就像起跑的發令槍,開始了瘋狂的序幕。
但很快,驚恐的眼瞳之中緩緩升起了熾白的烈陽。
明明就要步入冬日了,可一瞬間仿佛來到盛夏一般,灼熱的火光蒸發了混合着鮮血的積水,泥濘的大地開始乾涸,佈滿裂紋。
洛倫佐手持着劍尖燒紅的杖劍,行走在大地之上,隨意的一擊便能輕易地斬開妖魔的血肉。
熾熱的餘溫沿着潰敗的傷口擴散,令體表的血肉焦黑碳化,隨即如同塵土般崩塌。
洛倫佐如同死神一般,凡是踏入它烈陽範圍內的妖魔,都會在一瞬間湮滅,可擁有着如此強大的力量,洛倫佐卻沒有貿然進攻,他謹慎地前進着,提防着躲在暗處的仇敵。
他如此高調,將暴露在街頭的妖魔焚燒殆盡。
在他的另一邊,有更多的槍聲響起,邵良業邊跑邊開火,逆模因子彈精準地命中了妖魔的身體,每一枚子彈都仿佛攜帶着惡毒的詛咒,在命中妖魔的第一時間便開始起效。
有的妖魔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