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寒,然子平卻不避危險,孤身北上,這是何等英勇無畏。」
張懌在一旁開口道:「似劉伯嗣、蔡宏超等人,平日素以豪傑自詡,危急關頭,卻望風而逃,與足下實有若天壤之別。」
二人的行為,絕對和劉景脫不了干係,不過張懌沒敢提劉景的名字,褚方現在的身份還是劉景主簿,當着他的面侮辱劉景,簡直比侮辱他本人還要嚴重。
劉蟠一聽,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褚方駁道:「足下怕是說反了。在下路上聽百姓議論,劉伯嗣在巴丘時於全軍大敗之際,收攏數千潰兵安全返還。而蔡宏超不久前平定東部豫章賊,解除了長沙後顧之憂。在下至今寸功未立,如何能與二人相比?」
被褚方當面反駁,張懌不禁面紅耳赤,自感顏面大失。
張羨面色平靜地頷首道:「子平所言甚是,劉伯嗣、蔡宏超確實對長沙有大功,他們雖然沒回臨湘,卻也沒有投敵,不該過分苛責他們。反倒是仆信任有加,視為心腹的吳巨,竟然陰降北方,壞我大軍,委實可恨!」
每每想到吳巨,張羨就感到心痛如絞,若非他背後捅刀,局勢不至於一下敗壞到這個地步。
張羨又道:「算了,不提那個卑鄙小人。子平,仆欲以你為羅縣令、長沙北部都尉,督臨湘諸營兵,不知子平意下如何?」
羅縣令、長沙北部都尉是之前吳巨的官職,在長沙可以說是僅居張羨一人之下,而在萬人之上。最重要的是督臨湘諸營兵,這等於是任命他為守軍統帥。
不意張羨竟有如此魄力,褚方大感意外,心裏不由生出敬意,當即下拜道:「多謝府君信任,在下必不負府君重託。」
張羨扶起褚方,笑着說道:「有子平為仆督軍禦敵,表軍縱有十萬之眾,仆又有何慮?」
褚方抱拳道:「府君深得民心,士卒用命,上下一心,表軍雖眾,亦休想撼動臨湘分毫。」
「善。」張羨撫掌笑道,「走,子平,隨我登城觀敵。」
「諾。」
臨湘城中歡聲雷動,不可避免引起了臨湘東郊的荊州大軍的注意。蒯越此番南下,手中持有一份名單,上面列的都是長沙名士、豪傑,褚方自然也在其上。
和吳巨不同,蒯越從沒有想過招攬褚方,沒辦法,誰讓他昔日曾為孫堅的部將呢,就像桓階一般,他絕對不會投誠,雙方註定成為敵人,斷沒有迴旋餘地。
根據蒯越掌握的情報,褚方目前當在酃縣劉景麾下效力,城中為何要高呼其名?等到南邊的斥候來報,方才恍然大悟。
蒯越內心素來不甚看重武人,亦為褚方的信義英勇而讚嘆不已,當着眾將的面,不吝誇耀,認為他身上有古人之風。
蒯越越誇獎褚方,吳巨便越覺刺耳,他感到周圍人看他的目光全都帶着異色,令他心生煩躁。
身軀矯健,面容俊朗的劉磐開口道:「我之前聽人說褚子平乃是荊南首屈一指的猛將,過去孫堅亦愛其勇,以為先鋒,摧鋒破敵,善戰無前,只是因侍奉病母,才滯留南方。我心中還頗有幾分不信,今日觀其行為,倒也不全是虛言。只恨我當時未在南邊,不然必斬其於馬下。」
蒯越聽罷,心裏頓時便有幾分不喜,這種只會逞匹夫之勇的人,他最是看不上,偏偏對方又是劉表的侄兒,又不能不用。
蒯越耐着性子勸道:「褚子平盛名之下,豈能無因?異日戰場相遇,劉中郎千萬不可輕敵大意。」
劉磐心中不以為然,論武藝,他只服漢升一人,其他人,包括褚方,都不被他放在眼裏。口中說道:「我自不會輕敵大意,只盼異日先登之時,與其相遇。」
蒯越嘿然,他根本就沒想過讓劉磐先登,自古先登陷陣,最是危險,他可是劉表的親侄兒,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劉表縱使嘴上不說,心中也會責怪他。
蒯越不理劉蟠,目光轉向下首一人,其方面大耳,五官出眾,留着絡腮鬍須,甚有英氣,不是賴恭又是誰?
「正所謂先禮而後兵。伯敬,你是零陵人,而張羨昔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