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妥、什麼不合規矩、什麼不該,所有的話,此刻朝堂上的文武大臣都想說,卻誰也沒開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面對這樣一身朝服的帝玄凌,他們竟生生開不了這個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鎖住了喉。
元哲和古恆之等人也發現了,從她踏入大殿,就無形中,感受到一股凜然的威懾力,而這種威懾力是在上位者身上才能看到的。
一個山中長大的女子,何來這種…
平身還是…納蘭秦風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天恩伯今日上朝,不知有何要事?」乾脆直問來意,納蘭秦風加重了要事二字,聽的出來,他此刻心情頗為複雜。
玄凌不客氣的直腰,刑部給千尚玖的定案,無非是因為當年一些私人恩怨,所以在處理張秉承案卷時,公報私仇,如今事情敗露,又因家中醜事,這才一時想不開。
「啟稟聖上,臣今日上朝,卻有一樁要事,此事事關已故前任吏部尚書千尚玖。」
千尚玖?這事,剛有個定論,這帝玄凌又要舊事重提?這案子,是沒個完了?滿朝文武,心頭直跳,這案子的背後,到底潛藏着什麼事?
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生事端,誰也不是糊塗的。
「千尚玖的案子,剛才,刑部與大理寺已給出定論就要結案了,不知天恩伯這般匆匆而來,又是何等要事?」轉動着手中扳指,再次出聲而問。
不難聽出,納蘭秦風言語中已帶了幾分警告的以為,尤其是語氣與習慣性的動作。
朝堂中央,玄凌處變不驚,好像壓根沒聽出對方的弦外之音,「回聖上,案子如何判定,乃刑部與大理寺之事,玄凌自不敢幹涉,只是…千尚玖與十六年前一樁命案有關,而這命案的苦主,便是我帝家的人,今日玄凌斗膽前來,就是為了此事。」
十六年前?又是命案,帝家人…簡單幾條信息,如一塊石頭扔進平靜的水平,頓時激起一片浪花。
不,不是浪花,在有些人心裏,是驚濤拍岸。
納蘭秦風轉着扳指的手不動了,目光也變的愈發深邃起來,臉皮輕微抖動了幾下,目不轉睛的盯着玄凌。
到底開始開始了,納蘭胤燁知道,她已經踏出第一步了。
「十六年前的命案,孤若沒記錯,天恩伯今年年芳十六吧…」意思是,十六前的案子,你既非當事人,也不該是知情人,這般突然開口,可是有些冒失了。
「聖上所言不錯,玄凌確實年芳十六,今日前來,也是頗為無奈,誰讓當年苦主,是我帝家人,而如今帝家,獨剩玄凌一人,聖上,臣這有一封苦主的訴狀,請聖上與諸位臣工過目。」
說的合情合理,帝家人如今只留她一人,帝家人的案子,自然也只有她能出面了,着實無奈。
將手中盒子打開,取出一封信,交給來接信的張敏。
張敏瞟了一眼,盒子中還有東西,只是看不太清楚,好像也是信箋之類的。
帝家的人,還有信?是誰,不是只剩這一個嗎?莫非是帝家已故的人留下的?所有人,包括納蘭秦風都緊緊盯着那封信,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上。
接過信,納蘭秦風的手抖了一下。
張敏趕緊低下頭去,不敢多看。
一個個字看下去,直到看完,納蘭秦風的手一個松力,新飄然而落,落在桌面上。
到底信上寫了什麼,讓聖上如此大驚失色?
「去,拿下去吧。」揮手,示意張敏將信拿走。
張敏信是拿了,卻不知該送往何處,一般這殿前的訴訟信,那就是天大的案子,的當殿公讀。
也只有有爵位功名在身的人,才有資格向天子告殿狀。
「天恩伯朝服加身,殿前送狀,本宮也想一覽,究竟是何等要案。」納蘭秦風抬步上前,看向張敏,風姿卓然。
這…張敏看了看聖子,又看了看聖上,見聖上沒什麼反應,立刻上前,將手中燙手山芋移交過去。
「那就有勞聖子當一回唱讀如何?」玄凌神情不變,折身像納蘭胤燁行了半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