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營壘,拒絕和吳軍一起追擊漢軍,這讓王凌真的想不通。
護軍薛悌主要工作是協調,這次出征的實質監軍是王凌。
這也是王凌首次是高級軍吏的身份參與戰爭,張遼拘謹的打法,怎麼能讓他滿意?
甥舅兩個閒聊之際,中軍大帳擂鼓,聽明白鼓聲後,甥舅兩個趕往大帳議事。
張遼升帳,鼓聲三通後,大營附近的將軍、典軍、中郎將、領軍校尉、都尉都已聚攏,在大帳內列席而坐。
一眾人神情振奮,皆以為張遼要發兵追擊。
張遼從帳外走入,並未穿戴盔甲,身後跟着兩人,一人舉着曹丕授予的節,一人捧着張遼的前將軍金印。
走到上首,張遼落座眉目沉肅,環視諸人,見這些人臉上笑容斂去後才說:「奮威將軍鄧展擅自追擊至漢口,已被敵將田信斬殺,所部吏士多被陣斬,鮮有活人。」
「田信?」
「怎可能!」
當即譁然,王凌氣憤不已:「君侯,吳軍不是說田信已然重傷?」
一種被騙,被出賣的羞怒油然而生。
張遼不願細說,就聽王凌詢問:「君侯,鄧奮威如何敗的?或有可能是敵軍以田信戰旗迷惑於我。」
見王凌不死心,許多將校也不死心,張遼眼皮都不抬一下:「田信單騎突陣,斬鄧奮威於馬下,又沖潰一陣。鄧奮威所部遂潰,為田信麾下騎士衝殺殆盡。他貪功冒進,之前還向我報功斬首七百級,我料多是降兵首級。」
又環視諸將:「我軍出武陽關,非是為擊敗漢軍,而是為解江東危局。今危局已解,我軍又何必多做殺戮,耗費吏士性命?」
王凌不甘心又問:「君侯,吳軍何在?」
「在漢口三十里外,也猶豫不決。已移書於我,說我軍願為後繼,彼便進擊漢口大營。」
張遼說着取出韓當發來的帛書,遞給王凌,王凌看完又轉給護軍薛悌,薛悌詢問:「君侯欲如何回復?」
王凌更是盯緊張遼的嘴,很想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
張遼見眾人眼巴巴望自己,卻不疾不徐端起桌上黃綠瓷杯飲一口茶湯,笑說:「我自然應允。路招、馮楷?」
「末將在!」
兩人出列,各自的典軍也跟着站起來。
就聽張遼說:「你二人率本部向漢口進發,入夜後撤歸大營。營中各軍收拾行裝,待路招、馮楷二軍匯合,就一齊返回武陽關。」
眾人不情願,王凌說:「君侯,吳軍若勝,必輕鄙我軍,有損國家顏面;吳軍若敗,又損傷朝廷威信。」
「怎麼,王使君另有看法?」
張遼面無表情,王凌急忙拱手:「不敢,下官遵命。」
「我等謹遵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