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憑空消失的病人肯定不會是集體組團上廁所去了,陳爍只是一個回頭的工夫,同房的病友都不見了蹤影,這事就透着邪門。
有些時候,你不主動去找麻煩,麻煩也會主動來找上你,給你推銷些一條龍的服務。
帶着裝有工具的背包在病房裏轉了轉,心裏琢磨了一下,他現在似乎就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在病房死等,等到天亮,等到異樣狀況消失,一個是主動走出病房,查看這詭異況的緣由;
前者乍一看安全的,但其實就是坐以待斃,同房的病友憑空消失,沿路見到的病房,也是空寂靜,這一層樓或者說整棟樓很可能只剩下他一人,跟出頭椽子似的,想不被麻找上都難。
所以斟酌了一下,陳爍還是決定不當鴕鳥,主動走出去看看,至少外面寬敞,跑路什麼的也有施展空間。
出了房間,重新來到走廊上,儘管燈光明亮,但四下一片死寂,聽不到一點雜音,只有自己踏出的腳步聲在空氣中回。
一路上,再次透過病房上的玻璃窗窺望,也沒有見到原本應該在病房中的病人,房間整潔沒有任何爭鬥的痕跡,所有人就像在同一時間消失了一般,陳爍甚至特意跑到白天見韓章宇和金在賢的病房看了看,同樣無人。
儘管見過很多的殭屍鬼怪,可是在這樣空寂的環境下,還是抑制不住本能繃緊的神經,沒有走樓梯,陳爍直接選擇了乘電梯下樓。
按下按鈕,電梯上升,電梯門打開,裏面空無一人,陳爍走進電梯,按下樓層鍵,出乎意料順利且平安地到達了一樓。
「感覺自己被世界遺棄了!」
陳爍在這個時候腦袋裏莫名其妙地蹦出了哆啦a夢裏的一個節,野比大雄按下獨裁者按鈕,然後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可以為所為!
現在的景就有些像,只是當他走出大樓,向遠方看時,能看到有一層流動的霧氣遮蓋了四周,將一切都變得模模糊糊,只有天上高懸的月亮依舊明亮。
大着膽子在周圍轉了轉,陳爍也沒有任何發現,正當他想要往濃霧那裏走去時,右側忽然傳來了一陣唳聲,像是卡碟的時候某一個音節被無限拉長,雖然不是很尖銳,但依舊令人耳膜發顫。
陳爍精神一震,循着聲音輕手輕腳的趕了過去,走出一段距離,就見到依稀有兩三個人影,搖搖擺擺地向着濃霧所在的方向走去,一個個神呆滯,兩條手臂垂在體兩側,微低着頭,宛若木偶。
越往前走匯聚的人群越多,共同的一個特點就是都穿着病服。
陳爍不犯起了迷糊:「這什麼況,這些人憑空消失難道都是半夜無聊集體下樓來活動?」
這顯然不可能,但要說是有什麼力量把他們憑空挪移下來,似乎也不太靠譜。
沒有了黑袍,用不了道術,全憑眼睛來看,陳爍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周圍的環境都被霧氣籠罩封死,陳爍跟着一堆呆板的病人走,眼看着他們一個個穿過濃霧,陳爍雖然不是很想跟着進去,可是流動的濃霧形成的包圍圈越縮越緊,到最後,陳爍還是被包裹了進去。
體上沒有什麼特殊的感受,只不過是眼前光線黯淡了一下,下一刻再度明亮了起來,再往前細看時,陳爍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原本呆滯行走的病人又不見了蹤跡。
「什麼路?」
陳爍向最近的一間病房走去,再次透過玻璃窗向病房內窺望,裏面依舊是空無一人。
一間間病房尋過去,都是如此。
「出來了,出來了,傳說是真的,是真的!」
就在這時,陳爍耳邊聽見了一道隱隱約約興奮的呼喊聲,細細的聽了一陣,聲音的主人竟然還是個熟人,聽着像是精神病教授韓章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