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前一刻還在給雙胞胎弟弟小光搓內褲,這一刻卻在公園盪鞦韆,鞦韆停了下來,一個年輕的美女跑過來給她擦汗,盪鞦韆哪裏會出汗?不過,這美女身上可真香啊……
小花的鼻翼輕輕動了動,貪婪地吸允着熟悉而安心的沁脾潤肺的清香,那是屬於獨孤芳菲所特有的淡香。
一雙纖細修長而又溫柔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只停留了不到三秒,卻忽然被一股湛藍的光狀漩渦吸了進去,只留下一句熟悉而縹緲的話音縈繞耳畔,「魘帝重生,天下歸心!小花,我在魘都等你……」
「芳菲姐!芳菲姐……」小花焦急的大喊着從睡夢中突然驚醒……習慣性的望了望床頭,眼睛就着二尺見方小窗戶外照進來的工地上「小太陽」有些晃眼的光,四處探尋,狹小的不足四平米的房間內,即使來來回回掃視幾十遍,依舊沒有獨孤芳菲的身影。
床頭小花自己動手做的小書櫃中放着獨孤芳菲親筆書寫的所有魘系列小說原稿,她只要一有空閒的時間,就會讀。小花自認為自控能力強於一般人數倍,卻多次被劇情吸引住,忘了時間,忘了手頭要做的緊要的事。
也許,正是因為昨晚她讀這些魘系列小說讀的時間太長,才會在夢中再一次夢見芳菲姐走失前所說的那一句詭異的話。
這樣一想,小花便釋然了。
渾身幾乎濕透,她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將還未響起來的鬧鐘重新調了一下。
窗外新樓盤日夜不間斷正熱火朝天施工的轟鳴聲,打破了原本靜謐寧靜的夜色,極其聒噪擾民。隔壁用合板隔開的同樣狹小的兩間房內分別傳來老爸如雷的鼾聲和雙胞胎弟弟小光略粗卻均勻的呼吸聲,他們父子倆顯然還在熟睡。
小花脫下濕噠噠的睡袍,開始輕手輕腳的穿衣服。學校開學已經有兩周了,今天是周六,她可以趁早去甘露寺大市場批發一些新鮮蔬菜和其它比較好賣的菜,在巷口的馬路市場上售賣,半天下來通常能掙個一百多塊,賣不掉的自家還可以留着吃上一星期。
她一手拿了兩個疊放在一起的最大號塑料盆,一手拎着個裝了一台破舊不堪但是還能用的小型賣魚專用制氧機的大塑料桶往一樓樓道里走去。
等她踩着那輛也是拾荒拾來的原本破舊不堪卻被她改造一新的三輪車趕到甘露寺批發大市場時,那裏已經很忙碌了,一派繁忙景象。
十幾輛大中型貨車,滿載着各種蔬菜,每一輛貨車那裏都有好幾位搬運工正在卸菜。
不少菜農的菜簍或菜筐也擠擺得滿滿當當,而在菜簍或菜筐的旁邊蹲守的人,有的結伴正在聊天,有的顯然疲倦過度,隨隨便便靠在菜簍或菜筐上呼呼大睡。
小花拿出早就備好的手電筒開始挑菜。
在這裏賣菜的,有批發販子,也有菜農,有剛到的新鮮菜,也有昨天沒賣完的,因為市場裏的光線不太好,為了確保販進的菜絕對新鮮而且賣相好,她每次來這裏販菜都會帶着強光手電筒仔細挑選。
當然,她每次都會先瞧瞧信得過的老熟人的菜,如果沒挑到足夠多的菜,才會考慮去生面孔的菜農那裏晃悠。
「小花,你又來啦,周末放假啦?」一個蓬鬆着頭髮睡眼惺忪的中年婦女,看見小花,頓時來了精神,沒顧着打理頭髮,隔得老遠就一個勁兒熱情的招呼着。
「劉姨好!是啊!不放假,我哪有空來販菜啊……」小花本來不是往劉姨這邊走的,壓根沒瞧見劉姨,聽到劉姨的聲音,連忙走過來禮貌性的打了一聲招呼。
劉姨的攤位一向很火爆,今兒個卻詭異的很冷清,怪不得她要打瞌睡了。
「來瞧瞧劉姨的地木耳,仔細挑揀洗過了,特乾淨,沒有泥沙,也沒有夾雜苔蘚渣滓草根莖葉……」劉姨知道小花一向只喜歡販進一些比較特別又很好賣掉的新鮮菜,特意主動向她推薦了地木耳。
這個劉姨,小花還是比較熟的,打了很多次交道了,別看她此時一副有些邋遢的模樣,都是沒睡好覺給折騰的,她的菜倒確實新鮮賣相好。
小花心中一動,面上卻若無其事,拿強光手電筒照着劉姨簍子裏的地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