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曰,林平之已經練會了破解的招式,待去尋蕭月生時,被告知,蕭鏢頭這幾曰不會來鏢局,正在家靜養。
林平之想了想,向人打聽了一下蕭月生的住處,拿着寶劍,親自上門拜訪。
蕭月生正在院子裏習練九轉易筋訣,擺出各種姿勢,變換姿勢時,動作緩慢如蝸牛,蛇行蛹動,宛如武當派的太極拳一般。
太陽升到半空,散發出熾熱的光芒,照在他身上,他卻一滴汗珠未出,沐浴在陽光中,享受無比。
雙眼似閉非閉,正沉浸在一種奇異的狀態中,口鼻呼吸仿佛停頓,只有陰蹺與丹田間飄蕩着絲絲縷縷。
他耳朵忽然一動,身體微微輕顫一下,兩手緩緩合於前,歸于丹田,長吁一口氣,吐出一道氣箭,緩緩收功。
恰在此時,外面敲門聲響起,林平之的聲音傳來:「蕭鏢頭在嗎?」
「少鏢頭,請進罷。」蕭月生緩緩說道,聲音平和,悠悠送至林平之耳中。
林平之推門而入,見他正站在院中,抱拳笑道:「蕭鏢頭,我突然登門,是否打擾?」
蕭月生擺擺手,臉上不冷不熱,轉身往屋子走去:「少鏢頭不必見外,進屋坐吧。」
林平之跟在他身後,進了屋子。
踏進屋內,他隨意打量幾眼,雖然簡陋,卻很整潔,走到正當中的桌旁,坐了下來。
蕭月生幫他沏了一盞茶,坐到他身邊,問道:「少鏢頭登門,可是有什麼事?」
「前兩天傍晚,咱們在酒店裏時,不是說好了嗎?」林平之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漫聲說道。
他眯起了眼睛,只覺一股清氣自小腹升起,直竄上泥丸,頭髮皆豎起,毛孔打開,仿佛腦袋直接露在清風中,說不出的舒暢清虛,不由讚嘆一聲:「好茶!」
「這是南方的一個朋友所贈。」蕭月生也端起茶盞,微啜一口。
「你這個朋友忒大方,這般好茶,可不常見!」林平之嘖嘖讚嘆,再輕啜一口,微眯眼睛,滿是享受的表情。
蕭月生笑了笑,慢慢淺嘗,這是長沙幫的幫主潘吼所贈,他身家厚足,所贈之物自然不會是一般的俗物。
「對了,忘了正事!」林平之忽然一睜眼,放下茶盞,道:「咱們不是說好,改曰切磋一番嗎?」
「這……」蕭月生露出一絲笑意,搖發搖頭,這僅是一時的託詞,他卻信以為真,實是無奈。
「蕭鏢頭,不會想反悔吧?」林平之沉下臉,瞪着他。
他是富家闊少,一向順心順意慣了的,林震南夫婦並不溺愛,但別人卻是巴結着他,時間一久,難免染上幾分紈絝之氣。
蕭月生瞟了他一眼,端起茶盞,輕啜一口,神情端凝。
放下茶盞,蕭月生搖頭道:「若是少鏢頭能對外人保密,倒可以切磋一二。」
「保密?」林平之微愕,打量他一眼,問道:「為何不讓人知道?」
隨即有些瞭然,點頭笑道:「好罷,保密便保密,我答應便是!」
在他以為,這個蕭鏢頭一定是怕被人知道了,覺得丟臉,他的想法裏,自己可不會敗,跟父親林震南學了一天,曉得了破解他武功的招數,自是穩艹勝券!
「既是如此,在下便捨命陪君子!」蕭月生放下茶盞,起身離開,進了東屋,提了一柄劍出來,正是他的寒霜劍。
「少鏢頭,走,去外面罷。」蕭月生一伸手,身子側開。
林平之二話不說,放下茶盞,轉身出了屋子,來到他院子中間。
淡淡花香撲鼻而至,林平之不由精神一振,兩腳不丁不八的站定,拔劍出鞘,雙眼緊盯上蕭月生兩眼。
太陽懸在半空,即將升入正中,陽光刺眼而灼熱,林平之橫着長劍,劍光反映,令院內多了幾分涼氣。
這也算是一柄好劍,乃是其外公洛陽金刀無敵所贈,銳利遠逾尋常的青鋒劍。
蕭月生站在他身前,按在劍柄上,身形凝立,淡淡說道:「少鏢頭,請先出手罷!」
「好!」林平之不再客氣,強抑心中興奮,一劍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