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若雲的眼中,當初那個呆呆傻傻的大師兄並不討厭,雖呆傻,卻可憐可憫,但如今的大師兄,卻討厭的很,尤其那一雙賊眼,令她直想拔劍便刺。
蕭月生元神雖強大無倫,無奈這具身體卻限制着它,若元神如明珠,能夠放射出光芒,若以前的身體是明淨的玻璃,那如今的身體便是厚厚的玉石,極大的阻礙着元神之光的透出,各種神通也是隨之衰弱,讀心術亦是如此。
如今,他無法清晰無遺的看透別人所思所想,卻仍能感覺出對方的心情,細微的情緒波動,皆映於他心。
見到她陡峭的黛眉微蹙,眉梢間籠罩上了一層薄怒,蕭月生抬頭望天,呵呵一笑:「這天氣……,還真不錯!」
李若雲緊抿着薄唇,抬眉瞥了他一眼,清澈的目光中透出淡淡的嗔意,隨即起身:「師兄,我先走了!」
淡淡的語氣透出隱隱的怒氣,一句說罷,也不顧蕭月生,抓起石桌上的長劍,轉身便走,白衣翩翩,飄逸出塵,身法迅疾,轉眼不見。
蕭月生撫着唇上並不存在的八字鬍,笑着搖了搖頭,比起小龍女,這個二師妹更加冷漠,果然是不涉塵俗。
桌上的茶盞餘溫猶存,蕭月生將盞中茶水潑出,然後自己斟了一盞,微啜一口,不由皺了皺眉,與自己屋裏的茶一般無二,皆是僅有苦味,毫無餘香,與野草根無異。
煉丹,並非罕見之事,醫家或道家俱通此術,但所練之丹藥,皆是些跌打損傷,活血通絡之類,其實便是藥材煮好弄成丸狀罷了。
少林的大還丹,屬於比較高級的一種,但如今已經無法再煉,卻非僅是藥材難尋,以少林的雄厚的力量,縱是再難尋的藥,也難不住他們。
真正的練丹,材、器、火候缺一不可,還要加上幾分運氣,這幾分運氣,自然便是應在火候之人。
材料固然重要,但最關鍵的,還是後者,即使精通煉丹之人,十爐難成一爐,越是好的丹藥,越難成功。
蕭月生的元神可達入微之境,自是輕而易舉把握火候,但世上之人,再無能達此境。
即使他煉丹極易,但他極罕賜給旁人丹藥,僅是自己煉着玩兒,打發時間罷了。
實因丹藥乃禍亂之源,贈人一粒丹藥,固然會令別人感激,但人姓本貪,得了一粒,自然想得第二粒,若是不給,難免會生憤怨,如此一來,何苦來哉?
況且,旁人得知,怎能不生覬覦之心?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縱使自己有再大的神通,也難杜世人的貪慾,自找麻煩之事,他不為也。
他自醒來之後,見到了水雲派的情形,心下便預測到,自己怕是要被逐出水雲派的。
以前呆呆傻傻,倒還不要緊,但如今自己已是正常的男人,而水雲派中皆是年輕貌美的女弟子,豈能容得他的存在?!若被外人知曉,水雲派定是清譽大損,那無異於滅頂之災。
不過,蕭月生卻喜歡這裏,幽靜無人,身邊皆是貌美女子,實是男人的福地,自是不想離開。
當初,正是因為師父溫玉冰對自己疼愛有加,而自己又呆呆傻傻,所以不放心,才留在身邊,如今,自己恢復了正常,即使她再捨不得,為了水雲派,也只能讓自己離開。
僅是劍法高明,誘惑力太小,怕是還不足以留在水雲派,所以,便提出了培元丹,實是權衡之後,深思之舉。
他今天沒見到其餘的三位師妹,卻是已盡被溫玉冰派遣出去,或尋藥材,或做丹爐。
而這位二師妹李若雲,卻是不問世事,一心練功的,其武功是水雲派的第二高手,僅在溫玉冰之下。
午膳過後,蕭月生略一小憩,便帶着小蝶小情,繼續在山上走,卻是開始向上走,令兩女頗為擔心他受不受得住。
水雲派所建之處,頗為巧妙,正是山上寒冷交際之處,這邊是夏天,再往上行,便是冬天,隱有白雪,越往上走,積雪越多。
兩女小心翼翼的勸他,上面太冷,沒辦法住人,也沒人到上面練功,就不必再往上爬了。
蕭月生卻笑着搖頭,他已通過心神感應到,這山上元氣最雄厚之處,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