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晴自懷中取出一隻黑黝黝的鐵劍,高舉空中,冷冷道:「奉我家公子掌門令,辛雙清鼓惑弟子,私自下山,叛出師門,罪不可赦!……但念在一片苦心,無心為惡,罪減一等,……即曰起,廢去武功,逐出師門,永不准踏入無量山!」
趙寧清臉色一變,忙一抬手:「慢着!」
方雪晴理也不理,接着道:「其餘弟子,既往不咎,速速返回劍湖宮,不得有違!」
方雪晴高舉鐵劍,轉向趙寧清:「任趙寧清為無量劍宗副掌門,率弟子返回劍湖宮!」
說罷,她收回鐵劍,對趙寧清道:「趙副掌門,有什麼問題麼?」
趙寧清蹙眉,沉下臉:「副掌門之職,恕難從命,我與師姐共進退,把我也逐出師門好了!」
方雪晴目光一凝,如水目光宛如實質。
趙寧清淡淡對視,毫不退讓,眼神堅定,無畏,大義凜然,坦坦蕩蕩。
方雪晴目光一收,微微笑了笑,道:「趙副掌門,對我家公子來說,你們便如土雞瓦狗,不值一提,若想殺你們,早就一劍宰了,……那些陰謀詭計,公子根本不屑用,也懶得與你們一般計較,……可你們偏偏自作聰明,真是可笑!」
「防人之心不可無!」趙寧清冷冷道。
「真是笑話!」方雪晴搖搖頭,傲然道:「我家公子想殺人,誰能防得住?!」
「我偏偏不信!」趙寧清冷冷道。
「真是井底之蛙!」方雪晴露出憐憫之色,哼了一聲:「我家公子的本事,你們根本未窺全豹,你們看到的,只是大海里的一滴水罷了!」
趙寧清懶得分辯,轉過頭去。
方雪晴打量周圍一眼,看無量劍西宗的弟子們靜立不動,瞧着趙寧清的眼色,顯然是唯她馬首是瞻。
她淡淡道:「趙副掌門,你可想好了,若是你們不返回劍湖宮,按叛門論處,我得公子授權,執行門規!」
語氣輕淡,趙寧清眉頭一皺,感覺出了其中的森森殺意,抬頭望方雪晴,見她眸子清冷,無悲無喜,心裏一凜。
她臉色變幻,轉頭望向辛雙清,心中權衡不停。
方雪晴兩手捏在一起,放在身後,雙臂繃直,胸脯傲然而立,抬頭打量夜空的明月,神情悠閒。
片刻過後,她轉過頭,淡淡問:「趙副掌門,你可想好了?」
趙寧清咬着牙,沉聲道:「我率弟子回到劍湖宮並非不可以,卻有一個條件!」
「說來聽聽!」
「饒了辛師姐,不廢她武功!」趙寧清沉聲道。
方雪晴搖了搖頭。
「若不答應這一條,咱們寧肯魚死網破,拼去一條姓命,也讓天下人看清蕭觀瀾殘殺同門的嘴臉!」趙寧清斬釘截鐵的道,眼神堅定。
方雪晴淡淡一笑:「你說晚了,她的武功已經廢了!」
「你……!」趙寧清怒目而視,手按劍柄,便要拔劍出鞘。
「哼!」方雪晴明眸陡的一寒,迸射出兩柄利箭,聲音中蘊着內力,如巨錘擂中心口。
趙寧清不由一滯。
「叛出師門,按罪當誅!」方雪晴冷笑一聲,目光如電,緩緩掠過眾人,令人不敢直視:「不過,公子寬宏大量,懶得跟她計較,你們不但不感激,還要胡來?!」
趙寧清冷笑:「這是蕭觀瀾過河拆橋,秋後算帳!」
「我家公子光明磊落,要算帳,何必秋後算帳?!」方雪晴冷笑一聲,不屑的道:「憑你們三腳貓的武功,想殺你們,早就殺了!」
「你……!」趙寧清怒氣涌動,手再次按在劍柄上。
方雪晴冷冷道:「趙副掌門,你可想好了,一旦動手,我絕不會再留情,是要按門規處置的!」
說罷,她轉過身去,後背對着她,抬頭看着夜空的明月。
趙寧清心中掙扎,卻是明白,事已至此,唯有遵從掌門令,返回劍湖宮,否則,定要喪命於此的。
但她心中實不甘,師姐的武功被廢了,被逐出無量劍,曰後如何是好?沒有武功,師姐說不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