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久有人間天堂之美譽,因為這兒氣候怡人,物產豐富,百姓在此可以豐衣足食,比之他處更能富足地生活下去。但除此之外,卻也不能忽略了此地的一處處美景,孤山之蒼翠,雷峰塔的傳說……每一處都能叫人心馳神往,而這其中最有名,也最美麗的還是西湖。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多少文人雅士在西湖畔寫下了諸多膾炙人口,流傳後世的不朽詩篇,只因在此他們領略到了少有的美景,只因這兒有三潭映月、花港觀魚、柳浪聞鶯……這樣的西湖十景,叫人流連忘返,觀景而忘俗。
不過這世上的雅士終究不多,而在諸多俗人看來,西湖十景雖然極美,卻比不得另一個因西湖而生的妙處——西湖船娘。
西湖船娘,當然不能像字面意思般理解為替遊人划船的女子,而是一群依湖而生,以聲色娛人的風塵女子。她們天生麗質,她們色藝雙絕,她們與西湖相得益彰,從而成為了西湖的另一美景,被多少男子津津樂道。
三月中旬的西湖景色極美,無論是杭州百姓還是遊人都會來此一賞春色,看着那碧玉一塊般的湖水,看看那漸已垂下的綠色絲絛,對人來說也是一種享受。
當然,也有人來西湖是尋另一種享受的。走進一條泊於岸邊的畫舫小舟,與裏面的西湖船娘在那湖面之上進行深入淺出的交流,不比干在岸邊賞景要有趣得多嗎?而在這群人中,便有一身綢衫,手持摺扇,看着風度翩翩的安大公子安繼宗。
與其他那些喜歡仗着自己身份魚肉百姓橫行鄉里的衙內不同,安繼宗只喜歡流連於煙花之地。而在嘗膩了杭州城裏的那些美人滋味兒後,他又對西湖船娘產生了興趣,這段時日就一直流連在西湖之上。
本來很快地,安大公子就又會對西湖船娘的溫婉柔順感到膩煩,從而再去他處尋開心。可偏偏前幾日,卻叫他碰上了一個不肯就範的船娘,這就勾起了他的興趣,這幾日天天都往那艘叫「蘭桂舫」的花船跑,只想一親那名叫音水柔的女子芳澤。
今日,安繼宗在兩名膀大腰圓的伴當陪同下再次來到了蘭桂舫停靠的小碼頭前,把手中摺扇一開,便熟門熟路地踩着跳板走進了一人多高的畫舫艙中。
看到這位出手極其大方的恩客再次登船,蘭桂舫的老鴇蘭姐兒就扭動着腰肢,媚笑着迎了上來:「喲,安公子您今兒可來得真早哪。還是照原來的給您上酒菜,再叫水柔為您撫琴嗎?」
「還是蘭姐兒你最懂本公子的心意,趕緊安排下去。還有,也別忘了好好招待我這兩個伴當,你們船上的其他船娘滋味兒也是不錯的。」說話間,安繼宗已把一錠十多兩重的元寶放到了蘭姐兒的懷裏,順便還拿手在其胸口掏摸了一把。
蘭姐兒雖已從船娘變成了老鴇,但也不過三十多歲年紀,風韻尚存。此時被安公子揩了油卻也不惱,笑嘻嘻地接過銀子,又假模假樣地斜了安公子一眼:「公子好不規矩,我都不敢讓女兒出來為您撫琴了。」
安公子心情很是不錯,見其耍起了花槍,便又一把打在了蘭姐兒那挺翹的豐-臀之上,調笑道:「怎麼,蘭姐兒聽我只說其他船娘不說你滋味兒好就吃醋了,其實本公子還有句話沒說呢。」
「哦,那是什麼?」蘭姐兒裝痴扮傻地看着安公子。
「要論床榻之上的滋味兒,你們蘭桂舫的船娘都不如蘭姐兒你呀。待我聽過水柔的琴後,再來找你如何?」安繼宗一面說着,大手還在蘭姐兒的臀上用力地揉搓了幾下。
這讓蘭姐兒的臉上便是一紅,隨即又吃吃一笑:「安公子可莫誆人家,人家就在外面等着。要是您只顧着討好我那好女兒水柔,我可不依。」說着又給安公子拋了個媚眼,扭動着纖腰款款而去。
恩客既已上船,蘭桂舫便漸漸駛離了岸邊。這也是西湖船娘能在艷國中佔據一席地位的原因之一,她們向來只服侍一夥客人,再有人想找同一船的姑娘,那就得等明日了。
而當船行於西湖湖面之上,恩客們便可與船娘一面飲酒調情,一面欣賞四周的湖光山色,甚至於做一些更加深入了解彼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