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渾身帶刺的美人,那與帶刺的玫瑰一樣。
有過之而無不及,一不小心惹惱了她,不得被扎個千瘡百孔?
易小川忍着疼痛,冷眼瞧着婦人。
「你究竟是何人?」這已經是他第三次發問了。
然而並沒有回答,美婦人轉身往庭院而去,端坐在庭院裏,沒有再看向易小川。
「原來是個啞巴。」易小川兀自道。
轟!
有山河在震顫,易小川的眼前忽然只能看到黑白兩色,直到他的胸口一痛,他才明白。
這兩色,不是別的顏色,而是婦人的眼睛,寒如湖泊里的寒冰。
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往後退了幾步,再看向自己的胸前,一根繡花針,正插在他的身上,深入數寸。
刺到他的心臟。
這並不能要了他的命,只是刺痛心臟的感覺,與瀕死的感覺無異,脊髓發涼。
他嘆了一口氣,望着身前的冰雪美婦人。
「這氣也出了,你總該報上你的姓名了吧。」易小川道,他補上一句,「本仙,易小川。」
美婦人仍舊不說話。
這讓易小川鬱悶之極,他要怎麼讓婦人說出話來,不說話也成,只要不干擾他便好。
但美婦人又要出手了,這次只怕會要了他的命。
易小川也不再當婦人是陌生人,而是敵人,必須除掉的敵人。
凝神戒備。
無數道針織線飛起,繡花針帶動光線織成一道道針織,似蜘蛛網那般,朝着易小川撲去。
一張疏而不漏的網。
易小川驚訝,這些針線不尋常,只怕比鋼針還要硬上幾分,與寒蠶絲有得一拼。
他已是合靈層次之上的修為,對於這些卻不用太過驚懼。
雙拳揮出,這一招式正是法象打鐵。
轟擊在這張網上的三個關鍵點上,使得這個網無法再次撲擊合攏。
但網還是在聚攏,以很怪異的方式纏上易小川,與易小川拳頭相接的地方,也在緩緩地劃破法象,接近他的拳頭。
「不好!」
易小川此時叫不好已經來不及,身上的光華閃爍之下,網已經將易小川遮住。
他掙脫不得,身上被勒出道道深入血肉的血痕來,每處都流出鮮血。
「這網竟然有如此的強悍?連我的肉身都扛不住。」易小川有些恍惚,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會死在一個美婦人的手中。
而且這麼輕鬆簡單,劇痛痛得他的意識有些微弱,想法也越來越亂。
「鎮定下來。」易小川道。
一聲怒喝,手中無數龍鱗顯出,擋住網的再次侵入,金鼎法象重新顯現,護住他的周身,緩緩擠開貼近他的網。
美婦人訝然地看着易小川,目光變得更加寒冷,光網威力越發強大,易小川的龍鱗也一同崩碎,化成星光點點,如星火飄散,漸漸熄滅。
易小川再抗擊不住。
突然,一劍長吟,氣勢如龍,划過天際,直接切斷那網。
它擋在易小川和美婦人中間。
「曲阿,讓開。」美婦人冷喝一聲,聲音清脆,如刀的碰撞聲,那般乾脆。
曲阿猶自未動。
易小川身上的網散落到地上,束縛一解,他精神頓時大振,時刻小心謹慎地看着美婦人。
和美婦人身前的那把深紅長劍,劍長三尺,通體深紅,看似絕艷的劍,劍鋒卻滿是缺口,有一道缺口極為嚴重,好似要將劍截成兩段。
但就是這樣的一柄劍,輕易就斬斷了婦人的織網,又有誰能傷得了這把長劍?
「曲阿?」
易小川記住了這個名字,這把劍。
他還留意到婦人並不是啞巴,她的聲音很好聽,若是能多一點感情,足以讓許多男人為此淪陷。
這個時候,美婦人再次說話了,「若是不讓開,我連你一起傷了。」
曲阿,氣勢猶在,猶如霸王一般,護着易小川。
易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