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的終結曲,就是停留在那顆飛逝的子彈上。
或許因為是在夢中,射來的子彈在白曉生眼中很是緩慢,緩慢的似乎能隨時躲過去。
但是,他眼睛只是瞪着大大的,顫慄的恐懼感如同一層層的電網,麻痹的他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biu~
子彈從眉心進入,從後腦勺穿出,炸起一連的血花。
對方突如其來的背叛,以及自己難以置信的面容。
「不!」
一聲尖叫,從床上飛揚起來,從這層樓上四散傳播出去,驚醒了窗外落在電線杆上的小鳥。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爺爺,經過這層樓房的時候,聽到那聲滲人的尖叫聲,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往外走去。
老年人一邊不停的搖頭,一邊嘴裏囔囔着:「唉,本來是多好的姑娘,自從父母去世之後,現在咋就成這個德性了呢?唉…」
尖叫過後,被子瞬間被掀開,露出一張蒼白的臉蛋。
這張玉顏雖然說不上傾國傾城,但絕對也算是出水芙蓉的溫婉精緻了。
雪膚如凝脂,領頸如蝤蠐,鮮齒如瓠犀,螓首點蛾眉。
潑墨山水畫中的如玉美人,說的就是這種。
上半身披着一層薄薄白色被子,露出細嫩白皙的肩頭,更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就這樣一個看似應該是溫婉性格的如玉美人,本應是漆黑如墨的披肩長發,但卻出乎意料的讓人失望。染得一頭五顏六色的大波浪捲髮,還有不少髮絲向外呲起,更是因為睡姿不雅的問題,弄得和個雞窩樣的亂成一團糟。
就這染得五顏六色的頭髮,在旁人看來肯定是個不良少女,小太妹。
她瞪大好看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景物,眼神中透着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掙扎感。
似乎這是曾經很是熟悉的房間,照理說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記憶的角落中,化作一張泛黃的立體相片。
偶爾回想起,這張照片中總是帶着一股然人痛徹心扉的觸感。
「我還沒死?這…這又是哪裏?」
她發梢間滑落些許的汗水,那是之前那段長久的夢驚醒下的寒顫。
發出的聲音不是那作為退伍多年的鐵血軍人,那應該雄渾有勁的男人聲音。而是濕濕糯糯的嗓音,仿若一塊甜膩的了巧克力一般。
這種嬌嗲的聲音,一般很容易勾起大部分男人的yu望,但此時卻讓她手臂上猛然起了一些雞皮疙瘩。
記憶中,她對這種故意撒嬌發嗲的聲音很不感冒,甚至有些厭惡。按她的話來說,這種聲音的主人肯定是個故意賣弄風sao的綠茶婊。
恩,想到這裏。
她又想起那個高貴冷艷的前妻,那傢伙的聲音就是完全兩個極端。雖然離婚也有幾年了,但那女人的聲音猶在耳畔,那語調真是冷冰冰到能把人的心靈凍結啊。
也不知道,我死了之後那女人會不會傷心,以她那性格估計也不會。
哎,不對啊,我沒死?!
她猛然一驚,汗水又從額間沁出一絲。
叮叮噹叮叮噹。
沒讓她細想,此時枕頭下方卻傳來一陣陣鈴音,那是特別老掉牙的藍屏手機,所發出來的那種單調乏味的鈴音。
她下意識往枕頭下摸索了幾下,抽出了一個小巧的翻蓋手機。
她瞥了一眼。
恩,是摩托羅拉的老古董。
小屏幕上面一個手機號碼一直在閃藍光,備註的名字是幽幽。
「白筱笙,你到底在幹嘛?!」
一打開這翻蓋手機,對面那聲音就傳來過來。是毫不客氣的語調。
恩,很熟悉但卻有些陌生的聲音。
她下意識想說話,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支支吾吾的道:「那個…這個…我…」
「都上過兩節課了,你還沒來學校?!現在可是快中考了啊,你不知道老李頭現在快氣暈了麼!?要不是明塵那小子攔住,早上你家砸門了!」
老李頭,很熟悉的名字,似乎是十五年前的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