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不是皇后,她見了自己的生母都不用跪的。跪公婆?那是想要她公婆一家人的性命。
但是太宗皇帝一聲令下,誰敢說一句反對?因此直到今時今日,公主們還是和公婆們住在一起:煩惱的不只是公婆一家人,還有公主啊。
她在公主府中多自在,多了一大家子人她也要應對啊,有個不煩?
阿鳳雖然還不知道詳情,但是隻言片語已經足夠讓她能猜測出自己將來的日子是如何的。
江銘和江家人的關係,好像並不如她所知的那般好呢,而因此她將來的日子也就註定不會平靜。
江老夫人笑的一臉慈祥,完全沒有聽出江銘話中那一根根的刺:「銘兒,你這一路是騎馬過來的?天,這不累壞了,快,進府好好洗漱更衣歇一歇。」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可不能再去邊關了,母親真經不起嚇了。」她對江銘是噓寒問暖,轉頭又一疊聲的招呼人準備湯水。
當然,她也沒有忘了招呼阿鳳,非常恭敬的問了皇上和太后的身體——阿鳳也只是隨便一答,她哪裏能知道?
反正那兩個人都活着呢,如果他們有個什麼病痛宮裏早就翻了天。所以,她猜皇帝和太后這對母子應該很好,非常的好。
江老夫人只是因為兒子承了爵又娶了親才如此稱呼,事實上她的年歲並不大,再加上保養得宜,看上去就像三十左右的婦人。
正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時候,言行之間流露出的風情還真有幾分動人之處。
江銘的臉並不冷,面對江老夫人的關懷他忽然笑了一下:「昨天晚上,母親沒有睡好吧?」
阿鳳聞言看了一眼江老夫人,才發現果然是,就算是再多的脂粉都沒有完全蓋住江老夫人眼睛下的青色。
阿鳳眨了眨眼睛,這可不是一天沒有睡好的模樣,怕是有幾天沒有睡好了。
如果是從前,阿鳳會認為江老夫人是高興長子活着回來了,因此睡不着。
可是想想江銘的話,現在嘛她能斷定江老夫人晚上睡不着定是另有原因:如果不是在苦心謀算什麼,那就只能是嚇得了。
嗯,不會真是嚇得吧?阿鳳側頭再次看了一眼江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