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撇撇嘴,笑道:「這個你又知道?」
松月撒嬌道:「艾葉,夫人,您別總是嘲笑奴婢嘛?奴婢也都是聽人說起的啦。」
沈如初笑道:「我不是嘲笑你,我只是好奇,你說你每天跟在我身邊,基本上寸步不離,怎麼你就聽見了這些,我偏偏聽不見呢?」
松月一愣,道:「哎,還真是這麼回事哎。為什麼我就聽見了,但您沒聽見呢?真是怪事!」
沈如初笑了笑,道:「慢慢想吧。」
在去醫館的路上,沈如初昏昏沉沉的,還有些困,身後頭忽然傳來一陣吆喝,像是「讓開!讓開!不想死的都給老子讓開!」一類的話。
因為醫館離文家並不遠,所以沈如初儘可能走路去醫館,也算是鍛煉一下身體了。
松月急忙拉着沈如初往一邊避讓。
「這到底怎麼回事?」沈如初問了一下身旁的老伯。
那老伯道:「還能怎麼回事,這不是馬大公子遇害了,馬元帥一氣之下將軍隊調進來,打算找出兇手為馬大公子報仇呢!」
沈如初驚道:「軍隊都調派到城裏了?」
身旁另一個人道:「這還用問嗎?眼前這麼多軍人是哪裏來的?」
沈如初一驚,正是打仗的檔口,馬征明將軍隊調派到安陽城來查辦是誰害死了自己的獨子,這也未免太兒戲了!
不僅是安陽城內一片大亂,馬家早就坍塌了!
柳氏先是死了兒媳婦,崔明月的死並不是她難過的原因,她談不上多難過,當時只是有些犯難,總歸是不好向崔家交代的;再就是擔憂,總覺得這是一個開始,有一雙無形的黑手在向馬家動殺機。
作為一個經歷過風浪的夫人,柳氏那時便發現了端倪,她雖不知道是誰在部署那個局、要對馬家下毒手,但是她並不敢掉以輕心,並動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來保護馬文俊的安危,沒想到萬事都在她的部署之中,馬文俊還是死了!
對於馬文俊的死,柳氏第一個反應就是暈死過去!
整整是暈過去一天一夜,所有人都以為救不活了,就在各大名醫準備放棄的時候,有一個醫師給柳氏施針,將她救醒過來。而這個醫師便是宮雲楓。
柳氏醒過來的時候,頭髮落了大半,幾乎成了禿子——要是放在平時,她肯定會驚叫起來,再不肯出門見人,但是馬文俊的死讓她心如死灰,形同一個活死人,連命都不想要了,哪裏還顧得上形象!
老五一直跪在床前,大腦袋已經磕破了,見柳氏醒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仍舊是跪着磕頭,碰得那地板咣咣響。
「老五,你一刻也不准停歇,拿着咱們馬府的令牌去軍營給老爺送信,就說俊兒走了,讓他來給俊兒報仇。」柳氏用輕微但冷冽的聲音吩咐道。
老五二話沒說,又是鄭重地磕了個頭,道:「夫人,老五這就去了!」
柳氏走下床,看着眾人,又看着自己的丫鬟道:「過來給我梳洗。你們都杵在這裏,大公子那邊不用管嗎?你們都是死人嗎?」
一干大夫唯唯諾諾,急忙拎着藥箱告退,宮雲楓也順勢準備離開,卻被柳氏叫住了:「宮大公子請留步。」
宮雲楓一愣,即便不願意也只能留下,自從馬府出了事情,這馬府里里外外不是家丁就是士兵,再不然就是緊急趕到這裏捕快衙役,想攔下誰那再容易不過。
「夫人,還有什麼吩咐?」宮雲楓恭敬而客氣道。
柳氏有些激動,這次醒過來像是突然老了二十歲,以往看着不過是四十歲的夫人,如今竟像是年逾六十的老嫗,她哆嗦着嘴唇,似有些為難但又特別緊張,道:「你醫術那麼高明,能將我從鬼門關里救出來,不如你去看看俊兒吧?啊,去看看吧。你肯定有辦法的,他這孩子八成又是喝多酒了,睡得死一些,你讓他醒過來。」
站在一旁的紫雲等人聽了這話,心疼得掉眼淚,這柳氏八成是得了失心瘋,馬文俊已經死了,屍體被老五扛回來的時候已經冷了。
宮雲楓道:「夫人,請您節哀。馬大公子的事情我的確無能為力。」
柳氏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