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死了滿門,但也是極為忠心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興平帝繼位之後,才打算將陸錦年指給烈皇子。
當時興平帝是沒有子嗣的,這個烈皇子乃是皇家長孫,年紀已經不小了,只是他父親河陽王乃是庶出,不得先皇重視,這河陽王資質平庸不得重視,打小又好女色,做了不少荒唐事兒來,年紀小小還是孩子模樣都沒正式娶妻卻和宮人生下了個皇家庶長孫,當年着實也把先皇氣着了。
於是他早早就被打發到了不太富庶的封地去,幾乎都被人遺忘了,卻不想因此陰差陽錯地躲了後來那一場宸王引發的浩劫。
皇室里正兒八經的王爺公主們幾乎因為那一場長達十幾年的奪嫡鬥爭死絕了,連正經子嗣都沒有留下幾個能長成的。
帝無後,乃是不能承宗祠的過錯,於是看了半天,只好將河陽王的這位快成年的長子給過繼到膝下,準備養個年把之後冊立為太子,以震懾某些朝野和外疆蠢蠢欲動的野心。
只是這位烈皇子雖然也承繼了皇家男兒一貫的好相貌,可內里和他爹一樣是個草包,在封地長大,無人能製得住他,還養成了個飛揚跋扈的性子。
可烈皇子到底也是未來儲君,所以南太后打算將陸錦年指給他做皇子妃,可見是多大的榮寵,也是對陸家一直支持明烈太女的回報。
只是沒有想到陸錦年居然敢拒婚……
琴笙見楚瑜直接就提到了陸家牽扯宸王謀反的事情,卻沒提廉親王妃之死上,他妙目微眯,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去撩着楚瑜嬌嫩的臉頰:「陸家未必有這個膽量直接牽扯宸王謀反之事,但腳踏兩條船,私下有些首尾,怕是難免了,這廉親王妃最後會落得那般下場,很可能有他們摻和的原因。」
楚瑜聞言,微微偏了臉,避開他撩得自己臉頰痒痒的玉骨手,只蹙眉:「我記得你說過,廉親王妃蘇靈娘是被凌遲而死的……這三千里百刀……與其說是死刑,不若說是酷刑,若是沒有深仇大恨,何至於此?」
就算秋玉之是個變態、瘋子,為了折磨明烈而故意對她身邊的人下狠手。
但是凌遲這種明顯帶有個人憤恨情緒的刑罰,還是對堂堂的親王妃,着實不同尋常。
琴笙見楚瑜大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一副等着自己解答的樣子,便似笑非笑地給了一個簡單利落的答案:「蘇靈娘當年和陸家有過合作,差點就困殺了宸王,不過棋差一招,那人千鈞一髮脫身之後去尋陸家麻煩,陸家為求自保,將蘇靈娘賣了,同時還宸王知道了明烈太女服下的絕子藥是蘇靈娘親自着人配的。」
楚瑜聞言,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難怪……。」
蘇靈娘和陸家的行動失敗,宸王秋玉之脫困之後自然會反手復仇,這不出奇,但是下手如此狠辣,只怕還是衝着蘇靈娘給明烈服的那絕子藥罷?
雖然秋玉之明知道那服藥一定是明烈自己的主意,可他不能真的將明烈活颳了,所以拿了蘇靈娘開刀,那三千六百刀根本是他故意為之,他想要活颳了的人是明烈。
這不是也側面說明——
即使明烈和宸王秋玉之兩人奪嫡之爭最激烈最血腥的時候,秋玉之那神經病都沒有放過明烈,估計沒少用各種機會,甚至冒傷冒死也要沾明烈的身子,只為羞辱她,但是這麼多年還是只得了琴笙這麼一個……「棋子」。
楚瑜為自己的念頭感到心驚,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琴笙,卻見他依然琥珀眸溫潤地凝視着自己。
仿佛一眼就看透了她腦子裏在想什麼。
楚瑜輕咳了一聲:「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將這個事兒放到陛下他們面前去麼?」
陸家雖然有從龍之功,但是腳踏兩條船,背叛過明烈,牽扯上宸王這種事兒……陸家從此只怕要沒落了。
琴笙輕笑一聲,如玉指尖插入她長長的髮絲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着:「既然你把南秦月和陸錦年擺上台,就讓她們兩個先斗一斗罷,待看下最終是個什麼結果再做計較。」
楚瑜聞言,點點頭:「也好,咱們很快就要出發去漠北了,這邊的事兒就先擱一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