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脾氣,我經歷了這一切,到了這裏,就算沒有一個完美的句號,也應該有一個殘缺的休止符了,但是這樣戛然而止,我忽然發現自己蠢得要命,我來這裏到底是幹什麼?難道就是這樣,一切都結束了?我絕對無法接受。
胖子沒有辦法只好陪我,我們兩個人就這麼互相看着,等着,我忽然想起一出荒誕劇叫「等待戈多」,不由就想哭,心說我的荒誕劇竟然還是悲劇。
這樣的日子一共持續了幾天,我也記不清了,不過不會太久,因為我們的乾糧並不多,但是當時並沒有吃完。
拖把他們離開之後,我心裏其實已經幾乎絕望了,甚至說只差一點我就會崩潰了,我已經完全無法去思考我在這幹什麼,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去看那個洞口。按照胖子的說法,就是一個瘋子的行徑。
那一天,我睡完渾渾噩噩地起來,胖子要守夜但是也睡着了,在那裏打呼嚕。這幾天倒是睡舒坦了,身上的傷口都癒合了。
我沒有任何的動力去叫醒他。我走到那個孔洞下方,不知道多少次往上望去,還是什麼都沒有,我幾乎是呆滯地看了十幾分鐘,然後就去吃早飯。
我和胖子的乾糧已經所剩無幾了,翻出來,找出昨天吃剩下的半截餅乾接着吃。吃着吃着,我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唱歌,又好像是夢囈。
我以為是胖子在說夢話,壓根沒在意,幾口將餅乾吃完,想去叫醒他。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一個激靈,我看到,在我和胖子之間,竟然躺着一個人。
我一下從恍惚的狀態中掙脫了出來,仔細一看,發現那竟然是悶油瓶。
他明顯瘦了一圈兒,縮在那裏披着毯子,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在我們睡覺的時候?
一開始我以為我在做夢,隨即就發現不是,我幾乎瘋癲了,立即衝過去,拉住他的毯子,大叫道:「你個渾蛋,你他娘的上哪兒去了?」
他被我拉了起來,我就想去掐他,可一下我看到他的臉,突然發現不對勁。他的表情很怪,和他平時的樣子完全不同,而且目光呆滯,渾身發抖,嘴唇在不停地顫動,好像中了邪一樣。
我心中咯噔了一聲,立即將胖子踹醒,然後把悶油瓶扶起來,按住他的脖子叫他的名字。可是他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根本聽不到我們的聲音,甚至連眼珠都不會轉動。
我心中湧起了極度不祥的念頭,胖子過來看了看我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我怎麼知道。他按住悶油瓶的太陽穴看了看他的表情,咋舌道:「我操,不會吧,難道小哥傻了?」
「不可能,你他娘的別胡說。」我道,叫了幾聲,「別裝,我知道你在裝,你騙不了我!」就聽見他一邊發抖,一邊無神地縮在那裏,嘴巴里不時地念着什麼。
我貼近他的嘴唇去聽,就聽到他在不停地急促地念着一句話:
「沒有時間了。」
悶油瓶躺在那裏,胖子給他打了一針鎮靜劑,之後他便睡着了。
我看着他的樣子,心中覺得非常的堵,難受得要命。
他一定是在我們睡覺的時候,從那個洞裏出來的,可是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看着頭頂的隕石,青黑的表面醜陋如常,沒有任何的變化,無數的孔洞好比眼睛,看得我一陣窒息。
狗日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鬱悶得要死,心說這簡直是在耍我。
「沒有時間了。」又是什麼意思呢?聽上去像是有一件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而且什麼措施都已經沒有時間去做了,難道這裏會發生什麼事?
四周安靜得猶如宇宙,沒有礦燈去照射,看不到任何的東西,這裏如果正在發生什麼變化,我們也無法得知。
「他肯定受了極大的刺激。」胖子嘆氣道,「對於外界的一切都沒有反應,聽也聽不見,看也看不見,他的感覺全部給關閉了,和我的一個朋友一樣,醫生說,這就像他腦子就停在最後經歷的那一剎那,卡住了。」
我沉默不語,悶油瓶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