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紅的感動的確是剎那的。
所以這句話還沒說完,她的本性又暴露了。
『我為他考慮這麼多做什麼?現在最重要是考慮父親的感受,他回不了家吃飯就算了,我不是犯傻嘛!。
紅衝動的半截話,險些也把陳立給感動了。
但緊接着,陳立的感動就因為紅轉變的心思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然可以兩全其美。慶祝生日嘛,我中午回家吃。晚飯呢,去你家吃。」
「好吧。」徐紅說完,又想起一事。「中午我陪你回家吃,既能解釋為什麼改時間,也能認識你父母。晚,上告訴我父親後,他會更加相信我們本來就在這天有計劃安排。你是男人,先見你父母理所當然。」
「不必了吧……」
陳立只想把這事應付過去了就拉倒,實在不想把紅帶回家。
「你以為我願意嗎?裝也只能裝下去!你想過幾天就跟我父親說,我們分手了?這是慎重選擇的結果嗎?還是說,你想等我父親問,我有沒有見過你家人時,我說沒有?那是慎重認真的態度?我父親一定會把你加祖宗十八代的關係都查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包括你到底是幹什麼的!這事還得合計怎麼說。」
徐紅一口氣說完,不忿的道「你還不願意?我才想哭!大好的大學時代,就這麼葬送在你身上了!多少前途光明的帥哥等着我去認識你知道嗎?」
「請、你閉嘴!」陳立沒了耐心,恢復了往常對徐紅的態度,再者也出電梯了,他不需要那么小心。「搞清楚,現在是我在幫你。作為長期合作拍檔,你可以不感激我,但是,姿態至少該稍微放低一點點吧!」
他們在摩托車旁邊爭執了半晌。
紅舒了口氣,平復了些情緒。
「反正就這麼定了,行嗎?別在這裏呆太久,如果我父親下來看見,會猜疑。
陳立跨上摩托車,發動了引擎。
兩個人直到坐在學校外面的八十一靚湯店裏時,仍然各自都沒有好臉色,也沒話說。就在這種沉悶中,一把聲音,突然在店裏響起。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這聲音,引起了一些食客的張望,但更多的食客,卻並不驚奇。
陳立扭頭看時,只見一個身材略胖,樣貌普通,穿着身名牌的男子正推門進店。剛才的那聲感嘆高呼,顯然出自他之口。
紅輕聲說「他叫張寶貴,以文藝詩人自居,剛才那句話是他的口頭禪。他身邊那個模樣斯文、正派的氣質帥哥叫諸月宅,人送綽號宅子,雖然不以詩人自居,但自創的詩詞文章非常多。這兩個人是好朋友,跟我們同屆,有雙頭詩人的共稱。」
陳立說起來是讀大二,但大一那年,是完全空白一片。對學校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
看着張寶貴邊往裏走,邊高聲念誦着詩詞,不由的暗覺是個趣人。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
當張寶貴念完這首詩的時候,恰好走到陳立桌邊。
他面對紅,微笑着,微微躬身。
「曾經求而不可得的女神,假期過的好嗎?」
紅保持着一慣的、輕輕的微笑。
「很好。」
張寶貴沖陳立微微一笑,就跟諸月宅在旁邊的餐桌坐下了。就在落座的時候,神情溫和的諸月宅注視了陳立和紅片刻,突然,有聲。
「庭前的荷塘駐足的香繞樑的綢緞掛滿夾人的詩章輕曼的綺羅輾轉騰挪蔥白的纖指勾勒出相聚的歡一曲天籟一杯醉酒的月光一首犄施一幅肆意的江山調兩盞清苦翡翠換方寸咫尺清光執子揮袖落定成天下無雙茶酒承棄掛人骨,詩詞揮退顯真容。
生來本就無遮飾,留駐何必掩自然。
萬盞愁思空自飲,百般滋味不由說。」
陳立驚嘆之餘,望着諸月宅,輕輕鼓掌。
這是諸月宅在剛才片刻間,因為他和紅,勾起自己對往昔的情懷時,順着思緒,自然而然的、臨時而作的詞。
徐紅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