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而不能。
李慕禪負手踱步,來到他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淡淡道:「雷劍峰,好大的名頭!」
說罷,他一閃而逝,瞬間出現在一里之外,再閃爍兩下,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宛如從沒出現過。
馮白山咬牙切齒,死死盯着他消失的方向,李慕禪冰冷無情神情在他眼前不停閃現,他感覺到目光中淡淡的譏誚。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呼哧的喘着粗氣,牙齒咬得咯咯響,想要咬碎滿口的牙,也不解恨。
「砰」他拳頭重重砸在草地上,砸了一個大坑,慢騰騰的翻身盤膝坐起,開始調息。
心中的怒火滔天洶湧,他發誓必報此仇。
李慕禪停在一片樹林裏,然後解除了大明王經。
如今他心珠五顆,精神強橫,對大明王經也不難控制,想要解除,能夠解除,而且運行時,頭腦也清醒。
不過,身處大明王經,感情好像拋棄了,心中一點沒有人類感情,沒有痛快,沒有喜悅,只有清冷如水,整個人化為一架機器。
他極不喜歡這感覺,而且,解除了大明王經,這種感覺仍熒繞周圍,對感情變得疏遠與陌生了。
他發覺,每施展一次大明王經,人類的感情好像便減少了幾分,若多施展幾次,最終怕真會變成無感情之物。
他不畏死,知道死是怎麼回事,但變成毫無感情的怪物,他卻害怕,這大明王經,越少用越好。
而且,若能心珠再增幾顆,想必大明王經的負作用也少些,當務之急,還是增強自身為要。
他在樹林裏調息了半天,強抑住難以壓抑的疲憊,練了幾遍小龍形,待軍中內力增長,恢復了氣膜,方才停住。
他忽然抬頭,卻見兩隻鷹在夜空中翱翔,舒展自如,悠然自在,錯非他目力過人,很難看到。
他一眼認出是自己所救的兩頭鷹,搖頭笑了笑,不知它們究竟要如何,既嚮往自由,又常在自己上空盤旋,不即不離,頗為古怪。
他暗笑,想必,它們心裏也矛盾着吧。
李慕禪出了樹林,拖着疲憊的身體,緩步而行,從西邊城牆上爬上來,鑽回了內營自己的屋子。
他一回屋,嚴愣思便來了,拍拍門,李慕禪放他進來,見李慕禪難掩疲憊,頓時吃了一驚。
他從沒見過李慕禪如此,即使與幾個師父對招,也是精神奕奕,不見疲色,如今這模樣罕見。
「和尚,你受傷了?」他忙關切的問。
李慕禪搖頭,笑道:「跟你動了手,脫力了,不要緊,休息幾天就好。」
嚴愣思盯着他看看,確實不像受傷,忙道:「那好,你快歇着吧,……那鷹……?」
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麼晚過來,就是想問問結果如何。
李慕禪搖頭:「說來話長,明天再說給你聽。」
「……那好吧。」嚴愣思不甘心,卻無奈的點點頭,退了出去。
李慕禪暗笑,知道這麼一拖,嚴愣思今晚是甭想睡着了,心癢難耐,就是要磨一磨他的性子。
李慕禪盤膝坐到榻上,施展觀天人神照經,相身進入蓮花上,月華如實質,浸着他身體。
湧泉穴燦若晨星,不停的吸納着月華,舒暢難言。
他忽然想起來,有暇要把周身諸穴都煉一翻,觀天人神照經也有伐毛洗髓之妙,煉了這些穴道,想必效果更佳。
待中午時分,李慕禪自觀天人神照經中醒來,周身疲憊頓消,他解座下榻,順便施展了幾式小龍形,滔滔內力自湧泉鑽上,又雄厚一分。
李慕禪明白,這是觀天人神照經之效,伐毛洗髓,擴展穴道,雖沒九轉洗髓經那麼快,勝在恆久。
他決定,馬上開始閉關,以心神煉穴,將周身諸大穴煉至心神合一。
他一出來,頓時被紀老他們圍住了,扯到旁邊的小亭子裏,坐下說話,李老頭還殷勤的奉上茶水。
李慕禪笑納了,喝一口茶。
「明空,你弄着鷹沒有?」李老頭眨着小眼睛,急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