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這一步,已經不能再回頭了,只能做好眼前的事。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老鱉和飛魚的手術終於做完了。兩人幾乎被同時推出來,臉色都很蒼白,畢竟流了不少的血,身體也很虛弱。醫生說他倆要好好休息,已經給他們安排了病房。
我說來不及了,我們必須得走。然後我又問,兩位老哥,能起來走麼?不能的話我就扛着你倆。
兩人說能,便掙扎着站了起來。
我說現在時局未穩,不曉得老鴉什麼時候又會過來,所以咱們需要趕緊和四爺他們匯合。兩人點頭,表示知道。正準備走,身後突然傳來「哎哎」的叫聲,我一扭頭,竟然是剛才的小護士。小護士跑過來,說你的傷還沒縫呢,怎麼就走?我笑笑,說這不礙事的,有點事就先走了。
老鱉和飛魚捂着肚子,面色痛苦地跟我出了醫院;老鱉說小哥你可以啊,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都能泡個妞兒?我直接樂了,說老哥你別瞎說。
直到這時,他們才問我情況如何了,剛才在醫院裏當着醫生的面不太方便。
我說四爺受了傷,應該不是很重,咱們趕緊過去吧。
打了輛出租車,兩人問我之前昏迷時的情況,我又一一道來。兩人都是嘆氣,接着又道歉,說把我們牽連進來真是不好意思云云。我說沒事,我們和四爺都是朋友。
到了另外一家醫院----這裏是大同最大的醫院,院子裏站了不少面目凶煞的人,至少也有兩三百個。天已經黑了,也看不太清楚,把我嚇了一跳,還以為老鴉又追殺到這來了。
老鱉和飛魚說不是的,這些都是在雲崗區混的,估計是接到朱老四的召喚,所以都過來了。我仔細一認,發現確實是的,下午打小伍的時候見過他們。
老鱉和飛魚一出現,眾人便紛紛圍了過來,有叫鱉哥的,有叫魚哥的,接着又給我們讓開路。我們走到急診科,這裏也擠滿了人,隔着老遠就聽到朱老四罵罵咧咧的聲音。
「媽的,誰還沒來?飛鷹還沒來?他斷了條胳膊就不來了?讓他給我滾過來,再把烏龍巷子那幫潛伏的殺人犯、強姦犯、佛爺都帶過來!誰他媽要是敢不來,老子今晚上就放火燒了烏龍巷子!」
老鱉和飛魚聽見朱老四的叫聲,也不管肚子疼不疼了,加快速度跑了過去,我也趕緊跟了過去。眾人紛紛讓開,我終於看到了坐在最中間排椅上的朱老四。
朱老四的頭、胸口、胳膊上都包着繃帶,看來受傷不輕,但是他的精神又很好,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圓,眉毛也又粗又大,看着比平時更凶煞。在朱老四旁邊,則依次坐着猴子、黃杰和武師傅。
他們仨受傷不多,包的地方也少。
在他們四周擠滿了人,都在聽着朱老四打電話。
朱老四正在吹哨子叫人,連烏龍巷子那幫傢伙都要叫,看來確實是徹底怒了,準備動用整個雲崗區的勢力展開反擊。
「四爺;!」
「四爺!」
老鱉和飛魚一邊叫一邊跑了過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他倆,我則走到了猴子和黃杰身邊。猴子小聲告訴我,說酒樓里血戰正酣,朱老四這邊傷亡慘重,死了至少十來個人,結果卻突然來了一大幫警察,愣是把人給全驅散了。
我樂呵呵,說那肯定啊,便把自己打電話報警的事說了說。猴子也樂了,沖我豎大拇指,說左飛,你真絕了!
「誰叫你們來的?!」一聲暴喝突然響起。
朱老四猛地站起,瞪着雙眼說道「老子已經和你們喝過絕交酒了,老子說話說一不二,你倆還來幹嘛?!」
我差點笑出來,也是服了朱老四,這是有多注重面子啊,事情都鬧成這樣了還惦記着這事。不過老鱉也夠絕的,還是他了解朱老四,直接說道「什麼絕交酒?什麼意思啊四爺?」
飛魚也跟着說「是啊四爺,我們啥時候喝過絕交酒了?你是喝多了記錯了吧?」
朱老四摸着腦袋,說記錯了嗎?沒有這回事嗎?
老鱉說肯定沒有啊,不信你問大夥!
朱老四還真轉頭問大夥,有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