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冠問:「夜重明在你手上?」
他不答反笑,「你最好儘快放了我,不然……他可就死在你手上了。」
舒望蘇略微皺眉,「果然在你手上。」
舒郁還在笑,抬頭看了一眼那小窗外的天色,已是天將黎明,星月都暗了下去,「快沒時間了,天亮之前你若是不放我走,你會遺憾終生。」
舒望蘇抓着白玉冠,將他看了又看,將那話細細想過,最後道:「你最好不要動夜重明,你該知道夜重明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我當然知道。」舒郁將口齒中的血吐了出來,「就是因為知道,他才顯得格外有用。」
舒望蘇眉頭皺了緊,看着他問:「你真的愛她嗎?或者你真的曾經愛過她?」
舒郁笑容一斂,陰冷的盯着舒望蘇道:「我愛她的時候你父親都沒出生呢,輪得到你來問我這句話?」他眼神愈發狠毒,「若非是你,我早就按計劃將她喚醒,和她遠走天涯。你身體裏流的是我的純陰之血,享用的是我得來的江山,拿的是我寫下的純陽重生手札,占的是我的阿真!你今日還敢問我愛不愛她?」他一用力,那鐵絲便勒進他的腕中,鮮血一股股的冒出。
舒望蘇等他發完火才道:「你不必激動,這純陰之血我從不想要,若是可以選擇我寧願我不必降生於世。至於她……」他低了低眼瞼,瞧着手中的白玉冠,「她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她從來不屬於任何人。你若愛她,就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他說:「你若愛她,怎麼忍心放干她的血,讓她在冷冰冰的棺槨里獨自躺上百年。又怎麼會害死她的將士們,讓她傷心到如今?」
那白玉冠在他手指中被漸漸暖熱,他瞧着上面小小的『夜』字又道:「你但凡還有那麼一丁點愛她,就不會拿她最重要的東西來做籌碼,讓她難過。」
舒郁冷笑一聲,「我愛不愛她輪不到你這麼個小東西來指教。」
舒望蘇苦笑一聲,「你其實並沒有多愛她,只是一種執念,不甘心。」這才抬頭看他,道:「放了夜重明,不要等我帶她過來,讓她親自管你要人。」
舒郁瞧着舒望蘇這張臉愈發的厭惡,太像他了,他扭過頭又看一眼天色,那微微亮起來的青白天際,他笑了笑,「時辰到了。」
舒望蘇蹙眉。
舒郁轉過頭來看他,「你日後的漫長歲月里會時時刻刻的後悔,今日拿了我,不聽我的話。」
舒望蘇還沒待問分明,便聽營帳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秀林一掀帳簾沖了進來,「殿下!」
舒望蘇回過頭,看他神色鮮少的慌張。
他已快步過來,「營中突然闖入了一個純陽將龍姑娘救醒了!」
「純陽?」舒望蘇心頭一跳,難道是……九匪?!
他猛地回過頭看舒郁,舒郁笑得志在必得,果然是九匪,舒郁竟然不擇手段的和九匪聯手了……他難道不知九匪對龍霸天的心思嗎!
「現在人呢?」舒望蘇顧不得那麼多,先問。
秀林道:「現被機甲隊攔着,但那純陽帶着她,似乎在營中找什麼。」
「找什麼?」舒望蘇略一思索,手中的白玉冠就攥了緊,心道不好,便要往營帳外去。
舒郁在他身後幽幽道:「晚了,現在她應該找到了我精心準備的……一部分夜重明了。」
那話音剛剛落地,舒望蘇便聽到營帳外一陣慘叫聲,壓在慘叫聲之上的是龍霸天的聲音。
她大聲喝道:「舒望蘇!」
聲音又啞又顫,聽在他心頭便是一涼。
他快步奔出營帳,就瞧見營帳外,那一層層重兵之內九匪扶着龍霸天站着,兩個人身上皆是血,也不知的誰的,龍霸天懷裏還抱着一個什麼,緊緊摟着。
她看到舒望蘇出來,一雙眼睛金光乍現,像是一隻發狂的野獸一般抱着那東西就要衝過來。
卻被一個機甲硬生生攔下。
轟的一聲,機甲被她生生撞裂,她也被震退數步,搖搖欲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九匪忙扶住她,「你麻藥未散,還是跟我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