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來,馮庸,薛舉都在盯着吳佩孚,就看他能不能下達這個命令,可是等了半晌,吳佩孚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他呆立在電話機的前面,神情顯得十分沮喪。突然間手一松,將話筒掉了下來,他整個人瞬間都變得退飛起來。
無力的擺了擺手,讓別人全都退出去,馮庸和薛舉互相看了一眼,全都是失望之色。本以為吳佩孚是北洋之中,唯一有些英雄氣概的人物,可是現在一看,也不過是如此。
走出軍營之後,薛舉嘴角上就帶着輕蔑不屑的神情:「哼,吳子玉真是枉稱英雄,怎麼日本人施加點壓力,就承受不住了。咱們奉軍沿着鴨綠江邊設防,什麼時候不是和日本人針鋒相對,連這點英雄氣魄都沒有,還想招攬特戰隊,為他效力,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馮庸也是如此:「不比不知道,這天底下,能真正不怕洋人的,恐怕只有咱們大帥了,能跟着一個有為的領袖,哪管牽馬墜蹬,也是福分,要是跟着一群羊質虎皮的飯桶,就算是當祖宗也不干!」
他們兩個氣哼哼的回到了駐地,此時吳佩孚也是一臉的頹靡,他當然想要一舉消滅孫文,可是面對着日本人的威脅,還是沒有辦法做到視若無睹。
日本人藉助一戰的機會,拿到了山東,直接威脅着北京的安全。至於福建方向,更是緊鄰廣東,如果再打下去,日本軍隊會不會出現在對面。這都是吳佩孚不能不擔心的事情。
張廷蘭敢和日本人劍拔弩張,可是吳佩孚沒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這個實力。他呆坐在指揮部之中,一動不動,像是木雕泥塑的一般,一直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吳佩孚才嘆了一口氣:「張拙言,我比不過你啊!」
……
「真沒想到,吳佩孚也不過如此啊!」蔣方震搖頭苦笑道:「日本人剛剛威脅一下,他就不敢對付孫文了。須知殺人不死反成仇,尤其是孫文這樣的人物,哪裏能夠放過啊!」
楊宇霆臉上全都是怒色:「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們幫了他那麼多。到了最後,他卻慫了。日本人難道是天王老子麼。說話比聖旨都管用麼?」
姜登選在一旁苦笑着說道:「參謀長,您就別埋怨了,還是好好想想,是不是就此放過孫文,如果不想,吳佩孚都不管用了。那就只有我們自己動手了。」
姜登選看着張廷蘭,主動請令道:「大帥,卑職願意提一旅之師,解決了孫文!」
張廷蘭擺了擺手:「從東北興兵。要多少時間才能殺到廣東,這不可取。放心吧,我早有安排,孫文絕對逃不出手心。鄰葛,你去給吳佩孚發個電報,不進攻可以,但是讓他在廣州城外堅持三天時間,吸引一下孫文的注意力。」
在座的眾人一聽,也全都露出了又驚又喜的神色,大帥果然有神鬼不測之機,就算吳佩孚這步棋用不了了,但是一樣有辦法,對付孫文,簡直太出乎預料了!
大家的胃口也全都被調了上來,想要知道張廷蘭究竟安排了什麼後手,不過張廷蘭一點都沒有透露,他們也只能抓耳撓腮,猜不透大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其實吳佩孚接到了電報之後,也十分不解,從電報來看,張廷蘭肯定沒有放棄對付孫文,但是身在萬里之外,還能有什麼了不得的辦法,實在是讓人懷疑。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質疑的時候,廣州城中已經變成了一座軍營,孫文徵召了兩萬多青壯年,日本人從台灣送來了一批軍火,這些人全都被武裝起來。在城中又修築了大量的防禦工事,一切都是在按照生死一戰佈置的。
在原本的歷史上,此時日本人和張作霖之間正打得火熱,孫文已經拋棄了,因此他才轉而和俄國合作。可是如今奉軍和日本人早已經勢同水火,日本人又感到他們在中國的棋子太少。
尤其是又和奉軍發生了衝突之後,日本人更想保留一個親日的勢力,因此加強了扶持工作,想要讓孫文能夠在廣東一直待下去,從而牽制整個中國的戰略格局。
廣州城都陷入了忙碌之中,到處都在抓人,到處都在修築工事,各種攤派落到了老百姓頭上,大家全都苦不堪言。
就在城南,有一處小院,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