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安,哥兒滿月酒後再來不遲,將身體養好才是上上大吉。
至於二房那邊來的是彩霞,撂下一對兒玉貔貅便匆匆走了,說是二太太並寶玉那離不了人。
至於璉二奶奶那邊,二奶奶推說有事沒來,推了平兒出來。」
王善保家的倒也沒煽風點火,全都據實說了去。
「真是好婆母、好妯娌,好兒媳啊!」
邢夫人冷笑一聲,「罷罷,左右我有了琅哥兒,日後也有了指望。
咱們大老爺也不似以往那般混賬,東西跟流水似的送進我這院兒里。
只要沒人擋我們哥兒的路,這死水樣的日子自然能平平安安過下去。
要是那邊想從我這搶東西,就看看他們的假玉碰不碰的過我們的真玉!」
「誒呦我的好太太,您可剛生產完,千萬注意可不能動怒。
等咱們琅哥兒的滿月宴上,那才是有場硬仗要打呢!」
王善保家的瞧着比邢氏還急,一邊擔心太太身子,一邊又對這些人恨得牙根發癢,恨不能衝上去替自家太太廝殺。
「這榮國府哪一處不是戰場,只要我的琅哥兒好好的,將來順順利利襲爵,我就能跟那起子豺狼虎豹斗下去。」
邢夫人低頭望向賈琅,只覺得這剛出生的嬰孩兒沒一處不好,心中妥帖極了。
王善保家的自然無有不從。
數日後,榮國府滿月宴上。
這位銜玉而生的寶二爺竟在抓周時自個兒抓了盒胭脂。
其父賈政大怒,言:「將來酒色之徒耳!」
倒是大房的琅四爺,一上場便抓了枚獅子首的玉質方章,又將其遞給上首的老太君。
得了東西的史老太君登時將賈琅攬在懷裏,心肝肉兒叫個不停。
更別提一旁樂的不見牙的大老爺賈赦了。
自那之後,榮禧堂內給賈琅專門灑掃出一間房,用作哥兒偶爾歇腳的去處。
大房的邢夫人雖然還是笨嘴拙舌,卻也漸漸在老太君面前說的上話,主院內更是讓她把持的密不透風。
大房與二房竟漸漸呈現分庭抗禮之勢。
連榮國府的下人們都慢慢察覺到,這風向許是要變了。
這一晃便是七年過去。
這七年間,二房大爺賈珠過世,二房嫡女賈元春被送入宮中做了女史。
而賈琅與賈寶玉具已長成小童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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