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吃也是扔。哎喲是我多事,我、我就是……覺得她可憐。」
陳落坐下來吃飯,漫不經心問:「你認識她?」
&不認識啊,街坊鄰居都知道她。其實她也很可憐,年輕時過得挺好有家有口,很爽利潑辣的女人,耐不住運氣不好,遺傳了他爹的精神病,三十後就開始犯病了,這種病又沒法治,她家裏人懶得管,兩個兒子心腸狠,別說安頓她,有時候瘋子摸回家門口被兒子碰到了還要遭一頓打。沒辦法,她不能自理啊,吃喝拉撒根本管不過來,弄回家估計日子沒法過。別看她瘋,有時候清醒得呢,碰到熟人還能傻兮兮的叫出名字,上回我碰到她和她妯娌,張嘴就是『大嫂你怎麼還沒死啊。』哈哈哈,可把人笑死了,沒瘋的時候她和妯娌關係不好,吵架干架互不相讓厲害着呢,現在倒成了這樣子,她大嫂別看氣得要死,路上碰到瘋子卻會買東西她吃。」
&丈夫呢?」
保姆道:「她丈夫現在混得不好,男人就那樣,家裏沒女人管就一團糟,以前做生意條件還不錯,後來生意不好沒做就差了,現在兩個兒子大了要娶媳婦,自己的錢都不夠花,哪有閒心思管瘋子。」
&沒有再娶?」
&倒沒有,窮唄,娶媳婦還不要錢,現在一把年紀估計也不想了。每天上上班打點小牌混着日子。」
陳落怔怔望着髒兮兮的女瘋子:「她這樣多少年了?」
保姆思索:「起碼十年多,具體不太記得。我看她現在是越瘋越狠了,以前碰到我還能叫出來打招呼什麼的,肚子餓狠了會摸去她婆婆那混口飯吃,回回去了她婆婆都要給她洗澡換衣服,也就她婆婆還管一手,現在瘋子很少去,越來越傻,找不着家了。她婆婆八十多又不可能出來尋她。街坊有時候也煩她,她一年四季亂晃衣服隨手拿來穿,別人曬的衣服丟了不知道多少。幸好她不是那種會發狂殺人的瘋病,很久以前我們這有個男的也是精神病,結果把一個老頭子亂刀砍死,嘖嘖,那個瘋子早就被警察逮了。」
&不傷人啊……」陳落低語。
保姆點頭:「放心,從來不傷人,十多年都沒有的事。」
陳落吃了幾口魚,忽然放下筷子,愣愣地問:「別人會傷害她嗎?」
保姆一愣,嘆氣:「那怎麼避免得了,瘋子肯定討人嫌,追着喊打喊鬧的多着呢。」保姆又補充一句:「特別是小孩子。」
陳落喉嚨一緊。
&人都忙着呢,誰閒着沒事幹去惹她。小孩子調皮愛鬧,以前見着多,不過現在也少了,街坊都認識她不忍心,而且如今的孩子樂子多。」
保姆說着說着那瘋子已經吃完了飯糰,站起身就去翻垃圾桶,撈出一大堆髒兮兮的東西亂扔,最後找到蘋果核張嘴就吃,邊吃邊笑着晃晃蕩盪的走了。
&是個瘋子!」保姆感嘆,吃了她的飯糰還要去吃垃圾,叫人有什麼辦法。
陳落拿出作業:「我吃完了,你收拾回家。」
&呀,今天怎麼剩這麼多,不合胃口?」保姆小心問。
陳落搖頭:「我心情不好,沒什麼胃口。你走吧,我做作業。」
「……好,晚上再給你弄好吃的。」保姆連忙拎着食盒出去,這麼一會子的功夫瘋子已經晃出了校園,保姆看她又在街上的垃圾桶里翻檢,忍不住上前去喊住她:「傻瘋子你還沒吃飽啊?別翻垃圾了,來來來,我這有吃的,好魚好肉……」
林湛從天台上回到教室里,教室中只有正趴着午睡的陳落,林湛想睡卻睡不着,操場上有幾個熟人正在打籃球,林湛起身走了出去。
陳落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什麼他一點不記得,忽然間大汗淋淋驚醒過來,恍然的發現周身嘈雜一片,陳落迷茫的看向窗外,只見不遠處的操場邊聚滿了人,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陳落心中一動,不自覺起身走去。
&法無天!無法無天!你們敢在學校里群毆是不是都不想讀書了,今天一個都別想逃,把你們的父母趕緊給我叫來,傷了人的別心存僥倖,該賠錢的賠錢,嚴重的就去派出所見見世面教你們學乖,是不是都不想讀書想進勞教所啊!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