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那一副奇奇怪怪的狀態。
她看起來是想要和自己說話,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藤井樹看她為難,便主動與她搭話:
「小月你是故意帶我來的這家店?」
「啊?」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藤井樹的手放在了套餐的「情侶」兩個字上。
「這個不、不是的!我是真的在向你推薦這家店好不好!嗯!絕對沒有想讓店員小姐說你是我男朋友的想法!絕對沒有!」
演技太拙劣了。
伱不是歌舞劇演員?
可是小九花的這份心,藤井樹是感受到了。
剛才店員小姐說自己是她男朋友的時候,她高興到了不知道怎麼描述,還持續了好一陣。
說實話,能感受,但不太能理解。
就因為店員小姐這麼稱呼一下,小月你就能變得如此開心?
九花月應該是看出了藤井樹不會相信自己,於是低着頭,像是開始回憶什麼,輕聲說道:
「大叔你知道的吧,我是一個人從東京溜過來的。」
「清楚。」
「在你遇到我之前,我在小樽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藤井樹繼續傾聽。
「我這個人.很不喜歡一個人待着,但我從小在寶冢的訓練下長大,和我一起訓練的同期同學,都是我的敵人,沒一個是我的朋友沒一個我能和她們說上話,她們都嫉妒老師給予我的過多照顧、嫉妒我獨特的眼睛、我『紫之花』的稱號
「母親只知道一味讓我堅持訓練,不要去理會這種人。父親更是對我訓練以外的事情毫不關心就算有人真的暗中欺負我,往我鞋櫃裏塞臭雞蛋什麼的,母親也會讓我忍一忍就過去了。
「母親她讓我這麼做的原因也很簡單,進入寶冢的人非富即貴,都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我只要隱忍,就不會和對方產生什麼負面影響。」
九花月的聲音很是平靜。
藤井樹聽到這裏,想起來網絡上有關於寶冢內部霸凌的新聞,還有某位學員自殺來着。
原本藤井樹就蠻想問問這件事的
現在看來,那個新聞很真實。
「這樣的環境讓很難讓人待下去,對吧?」
「是。」藤井樹點頭。
「我呢,雖然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可我對東京的家一直都沒什麼歸屬感。寶冢的訓練艱苦,我反而希望它更艱苦一些,這樣我就能晚回去一會兒家.
「我不知道我回家的意義在什麼地方。別人的家都是暖的,都是可以休息的地方,可我回去後待在一個人的房間,望着一個人天花板,總覺得冷冰冰的。
「所以我逃了出去。
「我想要我這個年齡段的一個正常生活,我想要遇到一個好朋友。
「於是,我就在橘北上了學。
「因為過去我的生命只有訓練,我和時代是有些脫節的,我發現我和同齡人完全搭不上話。
「因為是剛開始用手機,很多功能不會用,還被好同學誤以為我是在拿她們尋開心.
「或許.是我性格的原因吧,我一點都不會主動接近人,也一點都不會和人說話漸漸的,我在小樽,也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生活。
「九花月,你怎麼就敗在這裏呢!
「九花月,沒有朋友你就不行嗎?
「九花月,一個人難道不好嗎?!
「我一直都用這些話、這些反問,來讓我自己的內心變得舒服一些。」
九花月回顧着過去的自己,眼裏閃爍出寂寞的情緒。
藤井樹聽到這裏,腦海中也產生了諸多想法。
他之前也算沒猜錯吧。
剛認識九花月的時候她眼裏閃爍着寂寞,卻又在話語上處處帶刺,得理不饒人.
實際上,她是在用冰冷的外殼偽裝出一層堅強。
「不需要其他人」、「只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