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會,燕綰忽然覺得手裏的斬骨刀沒意思,殺人誅心,不見血的刀才是真的刀。
一刀刀的,剜人心。
「真是一齣好戲!」燕綰終是將薄真放下,摁着他坐在欄杆處,「我呢,也不屑欺負孩子,但你犯了錯,就該接受懲罰。縱然今日不是我,早晚也會有人來教訓你!」
薄真掙扎着,可原就是身上帶傷,又因着年雖小,哪兒能掙得過燕綰,「你想幹什麼?你放開我!」
「放開是不可能了,好好看着,什麼叫誅心之痛。」燕綰笑得涼涼的。
她終究是成年人,打一個孩子着實不算本事,但這世上有個道理,叫:子債母還!
「姑姑。」燕綰笑盈盈的開口,「枝蘭的債,就從燕側妃這個當娘的身上討回來吧!子債母償,天經地義!」
燕蓮兒當即後退,「你們發什麼瘋?」
「沒有鞭子,那邊竹條也行!」燕綰說。
這不,那邊長着一排紫竹,細條多得是。
「知道了,小姐!」惠娘的速度,自然是極快的,在燕蓮兒轉身就跑的瞬間,已經掰了一根細竹條在手。
剎那間,殺豬般的叫聲響徹整個院子。
牆外的人,止不住頓足。
稍瞬,趕緊跑開。
在攝政王府內辦差,少看少聽少說話,遇到事趕緊跑,免得惹禍上身。
竹條的威力,一點都遜色鞭子,但這玩意只要把握住了力道,絕對不會皮開肉綻,只會留下道道血痕,越細條打得越疼。
「娘!」薄真嗚嗚的哭,「父王不會放過你們的」
燕綰也看出來了,孩子變成這樣,純粹是娘教的,薄言歸對誰都冷,但為人還算恩怨分明。
何況他說過,薄真其實
「讓你欺負人!」惠娘下手不輕,但力道掐算得很準。
月兒上前攔阻,一頓「竹條炒肉絲」下來,疼得吱哇亂叫,哪兒還敢往前沖,這會腿和胳膊上,都是刺辣辣的疼。
燕蓮兒仿佛回到了那年那月,那個淒冷無溫的燕國冷宮,疼得滿地打滾,渾身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可這會腦子清楚,半點都沒有暈厥的意思。
「吃裏扒外的東西,忘了是誰接你出來,是誰給的榮華富貴,」忘了當年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是誰處處為你出頭?」惠娘是真的,恨得咬牙切齒,「連你的姓都是我家小姐給的!」
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是不是先帝的種還不一定,受了公主真心相待,還頂着流言蜚語護了她這麼多年,憑什麼,現在掉過頭來欺負她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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