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喬總,這是嚴肅的工作場合,不得和駱市長開這種玩笑。」
「哦,好的,不好意思。」喬梁抱歉笑了下。
然後宋良道:「說正事。」
「好的,說正事。」喬梁接着表情認真起來,隨即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大家都看着喬梁。
喬梁不緊不慢道:「報告領導,我剛才說陸書記之所以無奈,是出於兩個原因:第一,我和陸書記以前雖然關係很一般,但也沒有什麼工作和個人上的恩怨,我到了報社,陸書記如此對我,實在讓我覺得奇怪。在這種奇怪下,我找過陸書記,問他為何要如此對我,但陸書記說的一些工作上的理由實在難以讓我信服」
聽着喬梁這話,駱飛暗暗點頭,嗯,陸平沒有在喬梁面前出賣自己,這小子做事還算有數。
聽着喬梁這話,陸平暗暗鬆了口氣,心裏暗暗感激喬梁。
喬梁接着道:「第二,基於這種難以信服,我不由分析,下意識就覺得陸書記或許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而指使陸書記的人,級別肯定比陸書記高,在江州的權力肯定很大,既然級別高權力大,那應該就是市裏的高層。
而這位高層既然要指使陸書記如此對我,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而這原因,不出意外,應該是這位高層對我有成見,或者是因為對安書記不滿,安書記走了,就來借整治我發泄個人私憤」
喬梁這話說的太直白了,雖然沒有點名這位高層是誰,但在座的人心裏都明鏡兒似的,都不由感到心驚膽戰,喬梁這傢伙膽大包天啊,當着駱飛的面說這話。
駱飛臉上的神情依然鎮靜,但心裏卻炸了鍋,我靠,喬梁這混蛋要作死啊,竟然敢這麼說,竟然敢不點名把目標對準自己。
宋良暗暗讚賞喬梁這話,好啊,這小子說到了點子上。
宋良接着嚴肅道:「喬總,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可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不可妄語非議市裏的高層領導。」
喬梁兩手一攤:「宋部長,本來這些話我是不想當着駱市長和您的面說的,可是,二位領導既然想知道,我不能對領導撒謊啊,要如實給領導匯報才符合組織原則。」
宋良皺皺眉頭,接着看了駱飛一眼,駱飛臉上的神情依然如常,不緊不慢地抽煙,但心裏則惱羞惱憤到了極點。
看駱飛夾着香煙的手指在微微顫動,宋良暗笑,喬梁也暗笑。
接着喬梁看着駱飛,帶着恭敬的神情:「駱市長,對我的匯報,您有什麼指示?」
駱飛抬眼看着喬梁,喬梁看着他的目光很坦然,坦然中帶着挑釁的意味。
駱飛此時迅速意識到,在這個問題上,在此時,在這個場合,不能和喬梁激化矛盾,不然,一旦這混蛋發邪到底,自己將會陷入徹底的難堪,場面將無法收拾。
既然不能激化矛盾,那就要安撫好他。
於是駱飛做沉思狀點點頭:「喬總,你說的這個事,很及時很重要,我很重視,對於你做人的品質和做事的能力,我一直是很欣賞很看好的,不然這次去西北掛職,我也不會批准把市直唯一的名額給你。
當初組織把你調到報社,是想發揮你文筆好的特長,在報社工作會更得心應手,沒想到你到了報社後,會遭到如此的待遇。陸書記這麼做,不管是出於工作的理由,還是另有其他什麼可能或者不可能的原因,都是不對的,都是不允許的」
駱飛這話,顯然是一方面在給喬梁戴高帽,另一面想極力淡化此事的性質,把矛盾的焦點轉移到陸平身上。
接着駱飛瞪眼看陸平,口氣嚴厲道:「陸平同志,在喬梁同志說的這個事情上,你必須做出深刻檢討,回頭專門寫一份檢查給我。還有,對喬梁同志的不公待遇,要馬上改正」
陸平唯唯諾諾點頭答應着,心道,尼瑪,喬梁馬上就要掛職走了,再說整個報社現在都在喬梁的暗中掌控下,自己這一把手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隨從,改正個屁啊。
然後駱飛看着喬梁:「喬梁同志,你現在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