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的金弓赫然飛起,落入這真人手中,他輕輕一勾,一道彩光從金弓之中跳出,落回他手中。
「順勢而為罷了。」
元修有些厭惡地甩了甩手,揮手就將這枚彩光抽爆,收回手金弓便自行落入李玄鋒手中,不曾重一分,也不曾輕一分,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別。
李玄鋒心中瞭然,他出關之時,這金弓剛剛修復完成,正是遲炙煙交到他手中的,想必早已經動過手腳,用來設計這摩訶。
「唐攝都…早已被算透,不過是枚棋子罷了…」
三位真人交談之間,青光已經盡數縮回那印中,腳底下的天池也淡去,重新浮現出魔氣森森的稱水陵。
李玄鋒用剛剛穩下來的的法力駕風站定,便見腳底下一片澤地,都是清亮亮的雨水,魔氣在空中滾動,已經不見青池諸修。
「李玄鋒!」
他正望向遠方,尋找幾位族人的蹤跡,一聲陰森森的喝聲叫起,黑沉的魔氣席捲而來,黑漆漆一片魔光。
慕容恩從腳底下的稱水陵中飛出,方才兩人在印中搏鬥,慕容恩自然殺向青池諸修,以他的實力自然是打得眾修潰敗,正威風凜凜,得意非常。
他看着李玄鋒身上鎧甲黯淡,氣息微弱、面色蒼白,法力十不存一的模樣,登時發出笑聲:
「現在你又待如何!」
慕容恩雖然不知道印中發生了什麼,可毗加摩訶的彩光剛剛退走,唐攝都十有八九已經入法界,李玄鋒既然逃得一命,想必已經是自己人了。
慕容恩雖然自己有了推斷,可還算謹慎,只駕風而起,遠遠地望着,李玄鋒見他好像看不見身前的三位真人,微微垂首不答,明白這魔頭已經完了。
『毗加摩訶既然答應交出【祁望玄天聽】,慕容恩一定是棄子了。』
果然,元修真人覷了他一眼,點頭道:
「【祁望玄天聽】。」
秋水真人微微一笑,輕輕開口:
「我來罷!」
她面上盈盈欲笑,紅唇微動,好像只是隨口招呼着一位自家的下人,聲音清脆柔和:
「那魔頭,你過來。」
李玄鋒看得仔細,慕容恩好像猛然間聽見了什麼,作出側耳細聽的模樣,腦後跳起一片紅灰之光。
這魔頭已經化作人形,濃眉一挑,兩眼瞪得滾圓,雙唇抿得緊緊,連滾帶爬地衝到了面前。
三位真人靜靜都注視着,慕容恩鄭重其事地掀起袍、行了大禮,並手為刀,在自己胸口比劃了兩下,一手探入其中,摸索兩下,扯出一枚黑黝黝的心來。
這心還滾滾地噴着魔氣,慕容恩用力捏着,仿佛扯出來的不是自己的心,趕忙從腰間扯出刀來,一手持心,另一隻手高高舉起,持刀在那心上用力地捅了一下。
「嗤…」
霎時間空中颳起一陣灰風來,沙沙作響,李玄鋒心中輕輕一跳,遙遙望見這灰風自東而來,腳底下殘存的草木紛紛伏下腰,明白是隕落的異象。
慕容恩輕描淡寫、仿佛理所當然地自裁了。
慕容恩剖了心,還有些意識在身上,抓緊時間,伸出兩指,從那心中摸索出一顆珍珠大小的碧藍珠子,將上面的魔氣擦乾淨了,恭敬跪拜着雙手奉上。
紫霈輕輕一勾手,那【祁望玄天聽】便落入她手中,這真人舉起來仔細看了一眼,一旁的慕容恩已經魔軀崩潰,滿臉恭敬地維持着原來的動作,身體中冒出滾滾如同瀑布的黑氣,不斷從空中落下。
「【祁望玄天聽】…時隔百年,總算是重回手中了。」
三位真人沒有一人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任由飄散的魔氣從他們的羽衣、玉靴下飛過,將整片稱水陵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轟隆!」
天空中雷霆乍驚,照得四下里亮堂堂,魔雲之上靜靜立着三道彩光,一刻鐘以前還猖獗不可一世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