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的」
大約半刻鐘之後,杜小琳從土地廟出來的時候已經對這些年何家的變化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不得不說的是,雖然何欣的死讓當年的何家父母悲傷不已,兩個兄長和一個妹妹也不能說不傷心,但後來因為何欣之死,官府查抄賈雲通財產的時候,也按律給了何家一些補償。
並且這補償因為案件關鍵,還有一定的上調,足以讓何家的生活大為改善。
曾經家裏欠下的債務也好,二哥的婚事也罷,以及後來屋宅的翻修擴建,都用到了這筆錢
「我見慣了人間同族親屬的隔閡,何欣父母自然心疼女兒時時想念,但何家兄妹如今尚能划船載着家人去遠方偶爾祭拜,自然是承了這份錢財的情了。」
土地公說完這句話,才看向沉默着站在身邊的小女孩。
「丫頭,還有什麼要問的麼,要是覺得不值,你這糕點老夫可不還啊!」
「怎麼會呢,多謝土地公公!」
杜小琳回過神來露出笑容,向着土地公再行一禮,禮畢之刻見土地公看向廟外,她也轉頭望去,卻見剛剛在碼頭邊想要買花的那個男子也來土地廟了。
嗯?
僅僅是一會不見,那男子的氣數卻有很大變化,讓杜小琳心頭都是一驚。
杜小琳雖然年紀尚小學仙時日也短,但根基不凡,也能觀人之氣數,剛才那人在碼頭的時候氣色確實有些晦暗,但總體來說還在正常範疇。
而此刻那人頭頂卻死氣縈繞,以至於蓋過生機印堂無光。
「唉,有些人啊,平日裏求神拜佛總是心存不切實際的幻想,卻不知打鐵還需自身硬呢,連個箱子都不願意去做,卻妄圖接住天上的餡餅」
「而有些人嘛,害病不去看大夫,卻只來求神,也不清楚他的事神會不會管唉,不對」
土地公詫異一聲,杜小琳以為土地公察覺到了男子氣數變化的異常,卻見那男子行色匆匆進入廟內,手中捏着香到堂前蠟燭上借火,然後直接就把香往香爐里插。
一不拜神像,二也沒有虔心禱告,似乎更像是做做樣子,跪在蒲團上也還左顧右盼。
「這人也太放肆了,根本不虔誠,土地公公,您別保佑他!」
土地公看看身邊的小女孩,這丫頭看來是真的年紀很小,到底是有些不諳世事呢。
「丫頭,他根本不是來上香求神的,而且這人有點術士的道行啊,剛剛竟然沒看出來!」
「那他來幹什麼呢?」
杜小琳話音落下,不用土地公解答,來者已經自己展現了答案,他四下張望過後見周圍無人,便起身繞過神案,順手抓了一把香灰後轉到了神像一側,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就有兩雙眼睛在盯着。
男子小心翼翼爬上神台,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
土地神像是一種端坐神台雙手捧在腹部的姿態,而男子踮起腳,也顧不上華美的衣服沾着神像上的灰塵,將小布包用力塞入神像的雙手內部。
等塞好之後男子左右看看,雙手那邊流出的縫隙完美將東西遮蔽,又將手中香灰往縫隙一灑,這會別說是站在廟堂其他地方看不出來,他這位置會踮起腳都難以發現,除非用鈎子去勾出來。
「呼」
輕輕鬆一口氣之後,男子才從神像上下來,回到了之前的蒲團朝着神像跪下連連作拜。
「土地公啊土地公,請幫我看着這東西,若我有命回來拿,定給您好好上供捐錢捐物,若我沒命自己來拿,或許會有別人來取」
一邊說一邊拜,最後男子還直接向着神像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等拜完神磕完頭,男子站起身來,到殿外拍拍身上的灰塵,隨後匆匆離去。
「這他塞了什麼東西啊?」
杜小琳好奇地問了一句,土地公卻搖了搖頭。
「這種人間破事我可不管,介入過多還犯天條呢,你也不必在意!」
「原來土地公天庭有名啊,不過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