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將那兩個畜生送上死刑的判決。
陸凌蕊,對陸凌川和沈念來說是這輩子無法釋懷的存在,只有他們親自去查去找證據,將傷害陸凌蕊的人處以死刑,才能緩解心底的愧疚,也是給陸家那兩位失去女兒的老夫妻一個交代。
四月份的時候,陸凌晨接到過一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陸凌川語氣很不對勁。
匆匆趕去時,就見他跌坐在酒吧包間的地毯上,周圍散落一地的空酒瓶。
他背靠着沙發,一張紙按在心臟處。
現在的他儼然不似曾經,他清楚知道醉酒誤事,所以不管何時何地喝酒,他都只會讓自己五分醉。
可那時,他就是不要命地往自己胃裏灌酒,能喝多醉是多醉。
那是從凌蕊去世後,第二次看到陸凌川哭。
他懷裏捂着那張「流產手術單」,紙已經被他抓的皺皺的。
那晚,他說過最多的話是——
「我孩子我孩子沒有了」
像是算上了失去和沈念第一個孩子的痛苦,他哭的隱忍,哭的哽咽。
也是那時候陸凌晨才知道,沈念又懷孕了,但是她打了。
當初那些營養品都是陸凌川買的,他特意請教了婦產科專家,詢問小產後該怎麼保養,然後讓他將那些營養品轉送給沈念,並給她安排休假,讓她在家裏好好養身子。
陸凌川是愛她,卻不敢光明正大的表達。
在聽說他們的百天之約後,一開始陸凌晨百思不得其解。
「你百天之約的意義何在?100天過去,然後呢?你們之間的關係怎麼處理?」
電話那頭的陸凌川沉默很久,才說:「這個百天之約是對她和對我的測試,我已經沒勇氣認為她還愛我了。」
「這100天裏,我和她放下曾經,好好相處如果100天後,她還願意愛我,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她。若她不想愛我了,我放她自由,讓她去過新的生活,這些年在我這學到的東西,足以讓她在任何地方都能站穩腳跟。而這100天,就當是她留給我最後的回憶。」
雖然陸凌晨還是不太明白,但對賭之約生成後,肉眼可見兩人都輕鬆了很多,沒有了那些外在壓力的束縛,他們像普通情侶一樣,約會,相愛。
原以為這次他們終於可以放下曾經重新開始,陸凌川告訴他。
「沈念有事在瞞着我。」
陸凌晨怔:「你是發現什麼了嗎?」
「沒有。」陸凌川搖頭。
就是因為什麼都沒發現,所以他心慌。
陸凌晨安慰他:「可能是你想多了,我覺得沈念挺正常的。」
不怪陸凌晨會這麼想,因為沈念在所有人面前太正常了,看不出來有任何問題。
人在極力掩飾一件事時是絕不會讓事實曝光的。
陸凌川沒有多言,只是默默從口袋裏拿出一枚鑽石戒指細細摩挲。
在看到那枚戒指時,陸凌晨便什麼都明白了。
「決定求婚了?」
「嗯。」他沉聲,指腹撫摸着戒指內圈她名字的拼音。
niàn
他說:「我聯繫了一家商場老闆,和他合作申請了煙花燃放。」
在和她百天之約的最後一天,向她求婚。
他把一切都想好了。
年底前那兩個畜生死刑勢在必得,解決了凌蕊的事,他們好好在一起。
原以為日子會這麼安逸的一直過下去,在百天之約的第50天,陸凌川接到了一個電話。
陸凌晨打來的。
黎明詩情況忽然惡化。
陸凌川匆匆趕到醫院時,黎明詩剛被醫生從死神手裏搶回來。
她躺在床上,嘴上掛着呼吸機,原本渾噩的眼睛在看到陸凌川時清明了些。
她朝陸凌川伸手,陸凌川立刻明白,走過去,握住她的手,低頭將耳朵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