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一邊高聲告誡:「今後玉米收穫,玉米杆別拿回家當柴燒,也不要拿去餵牲畜,砍倒後深埋窄行壟溝中。豆子杆葉也是一樣,要深埋在寬行中。這種法子種地,一塊地種三種莊稼,肥力消耗大得很,杆葉必須還田肥地。記住了,不准貪小便宜,不准拿回家做柴!」
「俺記得了!」佃戶們紛紛回應。
朱國祥又喊道:「玉米追肥,分為兩段。一段底肥,一段苞肥。個別長勢差的,還要追加一段花肥。等施肥的時候,我會教你們配製肥料!」
聞得此言,佃戶們幹活更加積極。
就算之前沒有育秧成功,今天朱國祥的調度指揮,還有他說的那些話,也能讓佃戶們心服口服。
只要不超出他們的常識,朱國祥會不會種地,他們是能夠聽出來的。
而且,朱相公似乎還會配製肥料,恐怕也是仙人傳下的獨家秘方。僅僅學會這個,就能傳給子孫,今後種地更方便呢。
大概到了下午兩點,那些玉米地全部種完。
朱國祥帶着兒子回去,居然又要搓糞球育苗——玉米種子還剩一些。
朱銘問道:「上次怎不全播完?」
朱國祥解釋說:「今天種下的玉米苗,有可能遇到意外,或者鳥吃蟲啃,或者長勢不好。這些剩下的種子,育苗出來用於補栽,替換掉那些長勢不好的。」
「唉,種地真費勁。」朱銘今天挖土累得夠嗆。
朱國祥指着空出來的菜畦說:「過幾天還要種紅薯,等長出新藤,就拿去山裏扦插。」
就在父子倆搓糞團時,嚴大婆帶着一個婦人來了。
「這是張大娘,」嚴大婆介紹說,「鄰近幾個村子,許多親事都是她做的媒。」
張大娘滿臉堆笑,見面就奉承:「朱相公真箇一表人才,俺要有閨女,也巴不得嫁來呢。」
「張大娘請坐。」朱國祥繼續搓糞球。
張大娘繼續說道:「聽說朱大相公擅長種地,小朱秀才又滿腹經綸,父子倆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可家裏沒有女眷,照顧不得餐飯,老白員外是熱心腸,便托俺過來幫忙說說媒。」
朱銘頓時笑起來,用普通話快速說道:「那天吹的牛逼,把老白員外嚇到了,怕咱們打光棍容易搞事。成家立業了就不怕,得顧及妻兒老小。這樁婚事伱得答應下來,否則就是駁了老白員外的臉面,不利於今後友好相處。」
朱國祥說:「平時看你沒腦子,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居然還能猜出這個?」
「我是懶得理會人情世故,還真當我傻啊?」朱銘提醒道,「別娶年齡太小的,我怕自己忍不住把後媽當妹妹。」
這叫什麼話?
朱國祥剛搓完一個糞球,很想直接砸兒子臉上。
父子倆語速太快,張大娘聽不懂,等了一陣才說:「上游有個村子,鄧員外家的大姐,原本許了人家,卻拖到現在也沒完婚。已經過了三年婚期,按規矩可以改親了。」
朱國祥問:「那鄧大姐芳齡幾何?」
「剛滿十七歲。」張大娘說。
「年紀太小了,我今年三十五。」朱國祥說。
張大娘笑了笑:「那朱相公可願娶寡婦?」
朱國祥扭頭看看嚴大婆,已經猜到是啥意思,說道:「品行端正就可。」
嚴大婆忽然起身走開,回屋做家務去了。
張大娘繼續說:「沈娘子就不錯,朱相公可還中意?」
「這要看沈娘子的意思。」朱國祥回答道。
張大娘拍手笑起來:「那便成了!俺是外人,剩下的事情,朱相公便跟嚴大婆說去。」
朱銘回屋拿來一把鐵錢,張大娘推辭道:「老白員外已給過了。」
「拿着吧。」朱國祥道。
「那俺便收下了。」張大娘頓時更加高興。
待這媒婆離開,嚴大婆再次出來:「朱相公,老婆子能看出來,你是個心善的實在人。這些年,二娘跟着俺家,也受了許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