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九這個傢伙現如今也音訊全無。
祿東贊,論欽陵父子不是好對付的,不知道李敬業到底有沒有在這,兩頭老虎頭上拍過蒼蠅。
雲初依禮拜見,英公也是按照禮法接見了雲初,兩方都很客氣,客氣的就跟陌生人一樣。
「敢問英公,敬業……」
「徐敬業已經被老夫逐出家門,如今他姓徐,他的生死從此與我李氏毫無瓜葛。」
「哦,小子明白,只是還想問問英公是否知曉張柬之一行人的去向。」
「如你所願,張柬之鼓動吐谷渾落魄勛貴們突襲了吐谷渾的王庭赤水源,在那裏燒殺搶掠了六日,之後才消失無蹤的。
老夫還以為他繞路去了西域,還特意給老程去了信函,結果,西域四鎮沒有他們的消息。
小子,不管是徐敬業,還是張柬之都不過是小事情,現在,伱的老友裴行儉在白狼山殺了副帥王文度,我現在就問你,你是否對他的事情,也要袖手旁觀?」
雲初攤攤手道:「英公以為這種事情是我一個從六品的小官能摻乎的嗎?」
英公盯着雲初的眼睛道:「你就不問問裴行儉為何會動手殺了王文度嗎?」
雲初笑道:「裴行儉不是瘋子,更不是一時激怒就不管不顧的那種人,既然他殺了王文度,那麼,就說明,王文度有取死之道。」
英公看了雲初半天才點點頭道:「總算裴行儉沒有看錯你。
王文度自稱身懷陛下口諭,還一度從老程書中索要兵權,延遲大軍進程,導致蘇定方與裴行儉白狼山之行空手而歸,這是何等行為,想必你也能想的明白。」
雲初點點頭道:「王文度該死,即便是誅殺王文度九族都不為過。」
英公繼續道:「現如今,有人說裴行儉誅殺王文度乃是出自私怨!」
雲初愣了一下道:「私怨?」
「沒錯,軍中盛傳,王文度看上了裴行儉隨軍的一個小妾,兩人起了糾紛,這才被裴行儉給一刀殺了。
一個是王文度假傳聖旨,一個是裴行儉因為私怨殺了王文度,你更相信哪一種?」
雲初面目慘白的瞅着李績道:「難道說,程公在西域絞殺阿史那賀魯並不順利嗎?」
李績冷冷的道:「老程行走到鷹娑川,遇賀魯強兵四萬騎,其前軍總管蘇定方帥裴行儉等五百騎馳迎衝擊,賀魯大敗,追奔二十里,殺獲一千五百多人,繳獲的戰馬及器械,漫山遍野,不可勝計。
目前大軍已經行進到了恆篤城,破賊就在眼前。」
雲初又問道:「為何偏偏是裴行儉殺了王文度,而不是別人?
就因為他是戴罪立功之身嗎?」
李績淡漠的道:「軍前之事又有多少能夠天隨人願呢,即便是百勝的名將也難免一敗。
既然身入軍門,本身就是一件材料,一旦到了危急時分,就算是用他的肉身去鋪墊馬道,他也不能不去。」
雲初小聲道:「王文度真的矯詔了嗎?」
李績瞅着雲初的眼睛道:「確鑿無疑,裴行儉不該殺他,應該押送京師問罪的,現在,他這一殺,就把原本可以挽回的局面全部破壞了。」
雲初瞅着無比蕭瑟的李績,他忽然明白了,這個百勝的名將,已經不敢指望程咬金能在西域有什麼建樹了。
王文度或許真的矯詔了,程咬金卻屈服在了矯詔之下,才是讓李績感到悲哀的地方。
貞觀盛世里的名將們,再無昔日的英氣。
現如今,程咬金連破釜沉舟尋找阿史那賀魯決一死戰的勇氣都沒有了,只是想着找出來一個或者兩個替罪羊。
先為自己找後路……
「裴行儉就準備這麼等死嗎?」雲初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子怒氣,竟然當着李績的面咆哮出聲。
李績眼前一亮,瞅着雲初道:「怎麼,如果你是裴行儉這個時候,你要怎麼做?」
雲初麵皮抽搐一下道:「誅殺阿史那賀魯,絕其苗裔,滅其部族,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