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着一位手持摺扇,胯下騎巨龜的陰柔男子,正從空中緩緩靠近。
夏綬魚這女人悽慘無比,被幾隻妖物吊在半空,兩隻小腿被咬了個乾淨,露出白茬茬的骨頭,女人披頭散髮,一身是血,面上還得堆出奉承的笑容。
壓制着飛出去的念頭,李曦明靜觀其變,見着這陰柔男子瞥了眼這溫泉,到底是築基妖物,眼中立刻有了訝異之色,使喚道:
「你!你!立刻下去看看。」
兩隻妖物殷勤地往水裏鑽,夏綬魚哀慟地道:
「大人!若是能解開底下的封印,還請大人放我一命…」
李曦明看着這情景已經猜得七七八八,這女人的話妖物是不信的,說不準換了多少個說辭,折磨到了這個地步才敢信,見她還在那裏大呼小叫,心中暗罵:
『沒輕沒重的,我是真人…又不是真君,你缺手斷腳我就是揮揮手的事情,可你這娘們要是暴斃在這裏,那我也只能給你立個碑了…』
夏綬魚在上面大呼小叫,兩個小妖已經迅速靠近過來,李曦明雖然沒有與她提前溝通過,可心中一動,把先前那白骨骷髏和地上的儲物袋通通現出形來。
李曦明既然要釣魚,自然不能讓這小妖就把東西拾了去,放了放火焰,兩個小妖耐不住火,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呼道:
「大王!果真如這人所說!」
這妖物頓時一喜,連忙從那巨龜上下來,他在這海角天涯過活,兜里窮的叮噹響,會的法術一隻手就能數過來,更別說什麼法器。聽着這火焰裏頭多半就有什麼好東西,快步進去,還不忘咻一聲把夏綬魚給捉下來。
夏綬魚面如死灰,妖物急不可耐,道:
「速速引路來,若是讓我搜魂來看,擔心你的小命!」
『裝你娘呢,你要是能搜還用得着抓我?』
夏綬魚早還有些怵,眼前這位是土著成精,原先故意透了點消息出去,這妖物搜魂把人搜死了才斷了線索,否則哪裏用得着她夏綬魚以身犯險?
眼下到了火中,一眼看見那枯骨,陰柔男子大喜,可心中又有疑,叫道:
「你給我去取!」
夏綬魚心中大罵,她沒了小腿,此處火焰又兇猛,風也不好駕,飛到一半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抬起頭,呆呆地看着那骷髏:
『老東西,還不出手?這老東西不會打不過這傢伙罷!』
那雙眼睛中的無語李曦明看得明白,這妖物已經是瓮中之鱉,他還在觀察外頭的妖物有沒有跑去吃野人,當下有些尷尬的站起身,調整了一下狀態,邪異地開口笑道:
「桀桀…小友,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眼看這骷髏架子站起來,這陰柔男子如同見了鬼,發瘋一般全力催動仙基,從袖子中掏出符籙,卻只覺得眼前一白,火光閃爍,天光下照,慘叫道:
「哎呀!」
剎那間,這男子原地消散,化為一隻藍瑩瑩的環節海蚯,撲通一聲掉到火焰上,痛苦地掙紮起來,他哪還不知道碰上了真正了不得的人物,本體沒了嘴巴,蠕動的腹部仿佛有嬰兒在拍打,發出一聲聲瘋狂的求饒聲:
「小妖…賤妖不識真人法駕,衝撞了真人…還請…還請…」
也不怪這妖物蠢,這條件實在太苛刻,哪怕換了近海的地方,仙門的嫡系也不會想到堂堂紫府會躲在洞府之中等它撞上門來。
李曦明看也沒看這妖物一眼,把這女人拎起來,照舊吹了口氣,只聽唰地一聲,兩隻白嫩的小腿如同蔥般冒出來,夏綬魚站穩了,仍然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道:
「您…您…」
夏綬魚知道這妖物在他面前翻不起什麼浪來,可這好歹是個築基妖物!自己練氣在他面前脆弱如豆腐也就罷了,連築基在他面前也比小雞仔還要無力——抓雞仔至少要伸一伸手。
『神通…原來這就是神通…』
眼前的海蚯像一坨肉般在地上跳動,夏綬魚大仇得報的爽快心情很快就消失了,只留下一片面對吹口氣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