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家算感恩。他本來就是個急性子,偏偏起落得太急,都是由不得自主的起落,如今心智已經壞了。」
「常言說心魔纏身,他還要壞,是沖毀了平常心,很難改過來…這也不怪他。」
在大殿的桌旁坐下了,這白金色道袍的真人說不出話來,只看着清亮亮茶水注入杯中,發出細微的水聲,李周巍斟了茶,靜靜地道:
「十一月時,隋觀殺了信蠹與四憐愍,白江溪無一倖免,天下人識不清,仍指秋湖真人,可闕宛幾人是知道的,事情也記下來了。」
「後來福地閉鎖,鵂葵避世,玄岳復門,三叔公的弟子全玉緞前來報信。」
他說到此處,微微一頓,解釋道:
「烏梢客卿知道的事情,曾經是他們透露的。」
李曦明點頭示意自己明白,李周巍繼續道:
「我特地見了他,他對寧家頗有些厭惡,不知所措,只能從山中出來,談起隋觀真人,全玉緞只記得曾經有這麼位大真人,至於疑慮、猜測,全然無了。」
李曦明皺起眉來,李周巍繼續道:
「我遂讓闕宛去取當時的記錄來,隋觀二字,不翼而飛,整段文字字跡模糊,難以辨認。」
「如今天下都記得青池宗寧真人以青池密存符籙殺魔修信蠹於江上,至於其餘之事,隋觀此人,皆記不得了。」
「按着晚輩的推測,如今的天下,除了血脈尊貴的幾族,紫府以下都不能記清他了,一旦記不清,都落到秋湖真人頭上。」
李曦明沉默片刻,問道:
「秋湖真人如何?」
李周巍目光略有複雜:
「秋湖真人已經閉關一年有餘,一日不曾出關,林烏寧平庸,如何製得住底下…如今的青池山頭林立,上下混亂,已經到了無餘力扼制地方的地步…」
「據全玉緞所說,如今坊市、島嶼,都少有明確指派,要何處的位子,使了靈石、靈資打點,大都能去。」
這可是極差的兆頭,李曦明微微皺眉,問道:
「打點了到底都能撈回來,長此以往,如何使得…」
李周巍抿了一口茶,答道:
「叔公所言正是,青池自邊燕山之殤後,本就良莠不齊,寧家向來孱弱,如今一口氣散了,秋湖真人又放開手,底下的人都不知所措,各郡不滿,只畏懼真人威勢而已。」
「如今都借其名義勢力,打着各自的算盤,供奉大部分成了名義,實際已經廢馳,恐怕就連青池山下的四閔郡…都沒有幾個向着青池的心。」
李曦明搖頭嘆道:
「這算什麼呢!青池即使爛透了,皮毛也夠各郡的宗族吃上一百年,如今只是松鬆手,打一打盹,那些鎖在寶庫里的東西不動,果位高舉,實際上也不過是養一養地方。」
「哪日一翻身醒過來,又是一個輪迴。」
李周巍神色莫名,低聲道:
「只怕醒不過來。」
兩人停了停,不再多說,李周巍正色道:
「倒有一件事要與長輩商議,絳遷閉關,算算日子,距離出關的時日不遠了,便成了築基後期,他的那一份紫府靈物,要開始留意了!」
李曦明心中一凜,暗暗計算起來。
『【天離日昃經】乃是六品,四道秘法,當年我修了三道,前後用了十年出頭…』
【天離日昃經】比【明華煌元經】高一籌,可【明華煌元經】的秘法要簡單得多,自然是比不得的,李絳遷如今所受的教導與資糧與李曦明當時也不同,他取了個平衡來:
『只當他修煉快,最快十五、二十年把秘法練成…那也是煉一道神通的事情,的確要考慮了。』
李曦明想來想去,有些尷尬地道:
「的確不錯,其實闕宛的也要一同考慮,當時那一道『全丹』靈物換走,還要算在我身上…假如有二十年到二十五年的時間,這麼兩樣,也算得上是緊迫。」
「好在如今我在南疆算有些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