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罷,竟然見曲不識先一步到殿裏來了,向着李玄宣行了禮,這才恭聲答道:
「稟家主,都仙道坊市受襲,陣法破碎崩潰,管氏死了三位嫡系,損失慘重,大小修士皆有傷勢,鎮守的修士宋雲白重傷失蹤。」
李絳遷挑眉,問道:
「如此大的損失?與誰家打起來的?」
曲不識恭聲道:
「是一群魔修…與早時候的魔徒有關,那魔徒也在其中,北邊說了,為首的人修為極高,在築基之中已經臻至於極,連管龔霄與他交手都略處下風…又是突然襲擊,都仙道趕到之時魔修已經在撤退…」
「都仙道雖然損失不算慘重,氣勢卻很是萎靡,滿門上下,憂心忡忡。」
「魔修。」
李絳遷不解地皺眉,聽着曲不識低聲道:
「據說,那魔修性命交修了一枚血光寶鏡,威力大得驚人,疑是古法器,北邊的大人提醒,說是要擔心荒野。」
管龔霄自然沒有那麼好心,這話的意思無非是提醒唇亡齒寒,可李曦明一回來,李氏可就穩穩坐下來了,李絳遷隨口道:
「你去回復,說是多謝提醒,我等一定注意荒野。」
曲不識連忙點頭下去,殿門一開,殿中的人便多起來。
李曦明回來的事情並未聲張,其實也就核心的幾個嫡系來了殿裏,倘若李曦明沒有按照約定回來,那可就是更可怕的大事了,故而連李周暝都沒能提前到殿裏來迎接。
天色漸暗,法燈亮起,眾人都靜靜等着,李明宮則很肅穆地候在殿前,燈光打在臉上,照的臉龐忽明忽暗。
一直等到大半夜,終於有一點點柔和的光彩從夜色濃厚的湖上浮現,萬籟俱寂,這點幻彩變換,化為一位白金道袍的男子。
這男子五官端正,中等身材,眉心一點天光璀璨閃爍,兩手則負在身後,也不見有什麼大威勢,反倒是落在殿前,微微鬆了口氣。
一眾人連忙拜下來,齊聲迎道:
「拜見真人!」
這真人這才一路漫步而上,先去扶了李玄宣,讓老人坐下,這才在主位上端坐了,環顧一圈,想要看看哪個面孔少了,看了眼李絳遷,又端詳了李闕宛,感慨道:
「你們兄妹算是築基了,當年練氣之事,依稀還在眼前,今已為棟樑。」
兩人拜了他,燦爛的明陽色彩照耀下來,一眾便覺得腳底的地面都結實了。
李家作為紫府仙族,只有李曦明在湖上的時日才有仙族可言,從上到下才有底氣,興許眾人昨日還在憂心忡忡,可李曦明一回來,哪怕只是問這一句話,總能安心得多,氣象為之一變。
這才聽李曦明問道:
「可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李曦明當年與李周巍約好,留下來了好幾枚玉符,各有不同的含義,如今這一枚雖然只是請他回來,可李曦明心中的擔憂緊張並不少。
他一收到消息,那可是停也不曾停,沿着太虛一路往回趕,晝夜不停,還沒到湖上,先用仙鑒查看了情況,見着眾人安然等待,這才鬆了口氣,現身而出。
如此一問,李絳遷越眾而出,拜道:
「汀蘭、秋湖兩位真人失蹤,北釋動手,是太陽道統的大鵂葵觀真人請大人回來助陣的。」
「寧婉成就紫府了!」
李曦明先是微微訝異,隨後皺起眉來,疑道:
「汀蘭失蹤…」
汀蘭在海外對他的諸多舉動算得上不錯,在李曦明失蹤的期間也有庇護李家的意思,這情份雖然不算特別大,可李曦明還記掛着她手上的『天下明』,眼下只問道:
「太陽道統這樣尊貴,竟然還用得上我?倒把我給請回來了?不知要對付哪一方的敵人?」
李絳遷把事情細細說了,聽得李曦明撫須不語,嘆道:
「汀蘭、秋湖,這兩位都是我家的友人,奎祈這樣開口,我難道有不去的道理?我家正對着江北,背靠江南,不可能得罪太陽道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