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層,最下面是濕潤快要爛掉的枝葉,然後一層層相對完好的枝葉重疊上來。
最表面的樹葉幾乎都是乾脆的。
他想了想,抬腳,往前踩出一步。
還是有聲音。
繼續,第二步,第三步。
張榮方不斷站在原地,反覆測試自己踩踏時的方式。
結果都有聲音。
他乾脆不走了,反覆嘗試,在樹葉層上行走,如何才能減輕聲響。
私藏軍用武器的罪名,徹底打亂了邵全護的步驟。
第二日一大早,她接到消息時,人都是懵的。
在聽到弟弟因此被抓時,她第一時間從幫中取了大筆寶鈔,前往衙門保人。
這事在縣城裏傳得沸沸揚揚,整個華新縣就那麼點大。
一個下午的時間,便傳遍全城。
等傍晚時分,張榮方從城外回來時,米幫已經成了全城茶餘飯後的談論焦點了。
他一路從城門回道觀,都能聽到好幾處在談論米幫之事。
很快,便又有新消息傳出。米幫邵全護一樣被看管起來,不允許四處走動。
官府出動了不少人,四處帶走米幫內部成員,帶回衙門審問。
一家家米鋪被關閉。
張榮方特地再去陳家外面轉悠了幾圈,發現陳鶴家大門敞開,裏面有官兵搜查。
陳家的女子親眷,也都面帶憂色的站在院子裏,看着搜查的官兵,一動也不敢動。
這下,張榮方徹底確定了,米幫邵家陳家已經日暮西山。
當即返回。
第二日,他全天都呆在山林里,快要到晚上時,成功帶回了一頭健壯的雄鹿。
拉到集市宰殺,割下鹿茸,剝掉皮毛硝制。正好可以作為師兄的定親禮物。
米幫總部。
原本人影幢幢的總部小樓,此時已經變得越發冷清。
不少人都被衙門帶走調查,只留下少許完全和藏軍械案無關的夥計,留着看護門店。
夜幕時分,一輛黑色馬車,慢慢悠悠的從霧氣里駛出,緩緩停在米幫小樓門前。
馬車只停了一小會,下來了幾人後,便很快離開。
那下來的幾人,低着頭,一身裹着黑衣,匆匆進入小樓。
在二樓內側的一個小房間內。
吱嘎一下,房間門被打開,三個身披黑披風的人影迅速進房。
最後一人反手關上門,點上油燈。
三人這才紛紛掀開黑披風,露出面孔。
最前面一人,赫然便是米幫幫主邵全護。
她面色平靜,輕輕吐了口氣。
看着房間裏空空落落,被搜查得七零八落的樣子,她眼底閃過一抹失落。
「這次的事,到底是誰舉報的?查出來了麼?」一旁另一人沉聲道。
那人面容被油燈燈光慢慢照亮,赫然是陳智涵道人。
「不清楚,我送錢的時候試着詢問過,縣督也不知道是誰。
只知道有人晚上偷了軍械,丟到了老二家裏,是被栽贓陷害的。」邵全護搖頭道。
「那這次還按原計劃上麼?」陳智涵眉頭緊蹙,實際上,他並不如妻子那樣決絕。
兒子既然已經死了,再生一個就是,剛開始是傷心,但沒必要賭上自己的全部,他可是還想東山再起。
當然,他也清楚,妻子身患重病,兒子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如今兒子沒了
「自然要繼續。我懷疑此事就是張軒下的手。亦或者是清和宮的其餘人。這世道,有的是人,不想看到我們過得好」邵全護淡淡道。
「舉報的人以為靠衙門可以搞垮我們。這種想法過於天真,不大像張軒的風格。」第三人出聲道。
燈光照亮他面孔,此人,居然正是原本該被抓捕歸案的陳鶴!
「舉報之人估計壓根不知道,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