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放肆,自己一旦病故,就這一盤散沙,拿什麼跟高氏斗?
這年紀越大,看問題就越毒辣。
歷史上正是因為楊建病故,楊氏缺乏一個鎮的住場面的人,最終為高氏所破。
大理段氏也正式成為了高氏的玩物,想怎麼玩鬧就怎麼玩。心情不好,將段氏廢了自己當皇帝,心情好了,又將段氏迎回來,自己繼續當一個權臣
「現在敵人的軍隊已經到了家門口,他們的鐵蹄即將踩在我們的臉上。還在這裏吵鬧內鬥?怎麼了?」
楊建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打着地面,高聲道:「一個個都想拋下祖宗留給我們的山林?一個個都想去十萬八千里遠的汴梁去給北國天子跳舞助興?你們覺得這樣很光榮?」楊建的話激起了不少人的鬥志。
不願意去汴梁,不願意離開大山,是諸多百夷部落最真切的寫照。
在大理的治理下,他們擁有足夠的自***,但換做大虞就不一樣了。
大虞絕無可能如大理一樣那般縱容他們。
烏蒙部靳杲厲聲道:「老子不管你們這麼想,我烏蒙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山裏,誰敢要我們搬,我就跟誰拼命。就怕某些人,得了北人的好處,不願意死戰。」
歐萬泉怒道:「我磨彌殿的勇士自會在戰場上證明一切,不會只動動嘴皮子。楊侯,北人若來,我部可為先鋒。」
「好!」楊建重重點頭,道:「要的就是這氣魄。其實在北人任命曹彬坐鎮成都以後,老夫就料到會有今日。岳侯與老夫所見略同,我二人早已定下盟約,放下一切成見,相互應援。」
看着目瞪口呆的諸位,他沉聲道:「國難當頭,老夫與岳侯都能為了國家放下一切,你們何必計較許多?打贏此戰,要什麼沒有?」相比紛亂的昆明。
大理國都雲南的軍事會議就純粹許多了,沒有多餘的鈎心鬥角,也沒有其他的彎彎繞繞,就是純粹的軍事會議。
謀主董均介紹着他們面臨的情況:「曹彬的動作非常的迅速,成都府的兵馬已經向建昌方向集結。他們的行軍速度奇快,都是輕裝而進,不帶半分的輜重。」
高智武驚愕道:「不帶輜重打什麼仗?」
董均說道:「曹彬當世名將,覆滅南唐,與契丹耶律休哥將遇良才,是北國皇帝最信任的心腹,他不可能這般冒進。臣估計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瞞天過海。」
高方道:「八成是藉助商人的掩護,茶馬古道如此繁華,借商人運送貨物的方式,將軍糧以貨物的形式分批次運往前線。我們的眼線主要盯梢他們的軍隊,這方面確實有所忽視。」
高智武駭然道:「軍隊未至,先在前線囤積軍糧,就不怕我們搶先進攻?」
高方道:「就算事先知道,你敢確定此不是大虞的誘敵計策?」
高智武默然無言,這就是小國的悲哀,大國能夠輸一百次,但小國卻不能輸一次。
就算真走漏消息,他們多半只是過過嘴癮,不敢真的出兵。
董均道:「此次北國的先鋒大將是李繼隆,此人年不過二十,來到蜀地還不滿一年,很得曹彬的欣賞。自身似乎沒有親臨戰陣的經驗,但他父親是涼州都督李處耘,也是北國皇帝的心腹,非常了得,在涼州城外,曾經以五百人大破五萬吐蕃聯軍。如此人物的兒子,不可大意。」
他頓了頓繼續說「根據可靠消息,他在
兩日前,先一步抵達建昌,現在應該已經表露出進攻意圖了,是先昆明,還是雲南,得等到最新的消息。」
高方麾下第一大將傅南榮皺眉道:「這小子的速度太快了吧,很不正常。」
董均說道:「曹彬麾下有兩支精銳,一支名曰踏白,一支名曰捷勝。踏白軍乃蜀地少見的騎兵隊,每人兩匹軍馬,一匹是吐蕃戰馬擅於奔襲作戰,一匹蜀中小駟馬,擅於爬山涉水。曹彬將踏白軍一分為二,李繼隆分得一半。此次為先鋒,想必率領的正是踏白軍。」
傅南榮聽了甚為羨慕,自己打了半輩子的戰都沒有統領過一支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