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賞,輸了回家挨揍。令公子可沒少酒後失態,與人當街鬥毆。」
石守信臉上一紅,有些氣急敗壞,說道:「打壞了東西,又不是不賠。」
韓熙載頷首道:「此言不假,令公子相比其他人確實要多懂一些禮數,造成的損害皆會多數償還。可這並不意味着令公子的行為就是對的,百姓的損害可以彌補,造成的影響如何賠付?」
石守信搭不上話,他知道理不對,可就算再來一百次,他也是這樣教兒子的:石敢當的兒子,哪能讓人欺負?
韓熙載見石守信並不答話,繼續道:「臣以為讓諸位將帥之後入書塾、大學學習讀書,不符合實際。讓他們過早的進入軍營中歷練,亦不合適。不如建教武堂,讓朝中將帥之後入教武堂學習武藝兵法,傳授行軍佈陣之術。唯有從教武堂結業的學子,方能享受朝廷恩蔭。」
他此言一出,武臣中一陣譁然。
其實大多數武臣都不知道教武堂是什麼東西。
教武堂在歷史上是有先例的,顧名思義,是一個專門教授軍事技能的場所,歷史上記載的真正意義上的軍校,由前秦苻堅開創。但效果並不明顯,這還未成立一年大臣朱彤就開始進諫,說「大王東征西伐,所向無敵,只剩下江南彈丸之地,隨手可滅,理當偃武修文。可您倒好,反設教武堂教人作戰,非令天下歸心之途。」
於是苻堅就關閉了教武堂,然後就是著名的了投鞭斷流、風聲鶴唳的淝水之戰。
但是除了潘美這樣少數文武雙全的,即便如韓令坤這樣識字的武將,平時看的也是一些兵法韜略,而不是歷史典故。如石守信這樣字都認不全的更是如此了。
不過約束恩蔭,這是他們不願意見到的。
即便在這朝會之上,也忍不住喧鬧起來。
潘美瞟了一眼上首的天子,心中明悟,原來如此。
他一直覺得奇怪,韓熙載今日刻意針對他們武臣,並非他往日風格。這位與寇湘寇判官齊名的韓鍾馗,向來是懟天懟地,不論文武,今日逮着他們武臣懟,所彈劾的對象也是武臣,似乎意有所指……
現在卻明白了,甚至比趙普、盧多遜更先一步反應過來。
趙普、盧多遜是靠着自己的才智揣摩聖心,而潘美則是理解羅幼度的思想理念。
很早很早的時候,御營司只有五百人,那個時候羅幼度就開始抽出一定的訓練時間來傳授兵卒知識,讓兵卒讀書習字。
當時他還覺得奇怪,詢問緣由,放才知道目的是讓兵卒明理。即便是現在他都記得原話:
「學習能夠令人開智,我不需要一群聽到號角聲就『嗷嗷嗷』衝上去與人一對一的莽漢。我需要的是懂得隨時隨地利用優勢,在戰場上相互配合,以多打少的兵卒。即便身處戰場,哪怕是一小卒也需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什麼時候補位,什麼時候前進,什麼時候撤退。」
事實證明五百御營司的老兵之中湧現出了許多中下級的將官,他們在御營司擴軍的時候,成為了御營司的基石,成就了現在第一禁軍的美名。
「開設教武堂絕對是陛下的意思,只是如果單純的開教武堂,何必通過韓熙載在這尷尬的時候說出來?莫不是另有目的?」
看着已經激憤的武臣,看着幸災樂禍的文臣,潘美立時明悟,出班說道:「韓中丞今日彈劾,是否公允?」
韓熙載道:「相公何出此言?」
潘美道:「誠然因年少輕狂,家中頗有權勢,不少人因其年少,導致行為跋扈。如此情況不只是出現與我等將帥之後吧?在下也曾聽說不少官宦俊傑在甜水巷為爭一秦樓女子一擲千金,甚至打得頭破血流,引為笑談。聽說不少人還將此視為雅事……我等飲酒鬥毆是錯,為戲子頭破血流,就是風流逸事?」
韓熙載一時無言。
見韓熙載吃癟,石守信立刻來了精神,說道:「就是就是,什麼話都讓你們說去了。我們打架不對,你們就對了?還唯有從教武堂結業的學子,方能享受朝廷恩蔭,你怎麼不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