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祈禱。
在他的前方有兩座大山,一座是西邊的德山,一座是東邊的鹿鳴山。
他得到的消息是中原若是往西撤退,將適可而止。如果是往東撤退,那就能大戰一場。
歐里思迫不及待地建立功勳,自然是希望後者。
見對面果然往鹿鳴山方向逃竄,歐里思大喜過望,叫道:「鶻軍的勇士們,一直向前,不將對面的蠢貨拿下,不要停下!」
他想起了今日一早,對面大將問候自家人的言語,眼中冒出幾縷焰火,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石守信舔了舔乾癟的嘴唇,回頭看了一眼,窮追不捨的契丹騎兵,心裏直罵娘。
三股騎兵隊,三路撤退,背後這王八犢子就逮着他追,簡直不可理喻。
不就是進攻的時候,一時嘴碎,問候了對方的妻兒母親,大男人何必那么小氣?
聽得身後的喊殺聲越來越近,石守信暗罵了一聲:「他娘的,真給你臉了?」
他勒停戰馬,一聲忽哨,對着身後追擊自己的契丹騎兵來了一個反衝鋒。
若是繼續向前,這狗東西定會尾隨自己進入包圍圈。
敵人的大部隊還沒有來,就將這一支部隊帶入包圍圈,那可就虧大發了。
與其這樣,不如忽然反衝,殺他個措手不及,拖延一點時間,也好讓身後只知道爭功的蠢貨一些厲害。
石守信打了一輩子的仗,對於歐里思這種爭功的心態,洞察的分毫不差。
因為曾幾何時,他自己也有同樣的念頭。
為了爭功,為了出人頭地,哪管冒不冒險。
輸了不過一條爛命,贏了什麼都有了。
歐里思見對方居然反衝鋒,一時不察,迎面與對方撞在了一起。
隨着兵刃碰撞的聲音響起,雙方皆有不少的兵卒哀嚎着跌落馬下。
石守信甭管地位如何,在戰場上依舊是那個莽夫。
不只是他,在大虞身為將軍,不敢衝鋒在前,就是懦夫行徑。
他就像一道閃電,勇猛地楔入敵群之中。
塵土被彼此急促翻動的馬蹄從大地掀起,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黃霧,直往人口鼻里鑽。
石守信看不清敵我,但也無須看得清楚,但凡在他面前之人,必然是敵人,他高舉着明晃晃的鋼刀,迎面便砍,左揮右斬,如披瓜斬菜一般,將面前的契丹騎兵砍殺下馬。
論及武藝,石守信在大虞軍中擠不進前十,但是比及勇猛,也就憨憨地呼延贊能夠與之相比。
他高呼酣戰,只攻不守,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以驍勇善戰著稱的契丹人,見石守信悍如猛虎,誰也不願正面接戰,紛紛向他身後包抄過去。
石守信並不理會自己的身後,有什麼人比自己的兒子更加可靠?
石保正深知自己父親的脾性,緊跟在他的身後,挺着一把馬槊,在石守信的背後,為他掃平左右襲來的敵人。
隨着韓令坤、石守信這類大將漸漸老去,將二代也漸漸開始嶄露頭角。
石守信的長子石保正便是其一,自小在軍中混跡,練就了一身武藝。但相比他父親的剛烈,石保正更加的沉穩。
羅幼度愛屋及烏,本想着提拔他為尚食副使,在自己身旁聽用,混跡些資歷,然後提拔。
石守信卻斷然拒絕,一副自己的種,不上戰場,算什麼事?
在大虞尚武的風氣的影響下,幾乎所有軍二代都選擇從軍,而不是棄武習文。
石保正憑藉自己父親的關係,前期跟趙匡胤,後期跟高懷德、呼延贊學了不少招式,勇武不遜於其父,將意圖包抄的敵騎一個個挑落馬下。
契丹兵本就不以紀律見長,加上歐里思急於立功,不住的提升速度,讓自己的部隊拉成了一個長條。
相反殿前司在逃跑的時候,雖說無法兼顧陣型,但他們調頭反擊的時候,本能地聚在了一起。
在石守信、石保正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