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就會討酒喝,此刻也不管外邊是否有戰事,繼續讓溫成逋、班扎西陪自己喝酒,大大咧咧地道:「我們不管其他,就是不醉不歸。石堡城足以抵禦千軍萬馬……」
三人繼續吃喝。
直到隱隱有喊殺聲傳來,恩蘭·雲凱才隱隱覺得不對勁。
一條猛漢大步入殿,他渾身浴血,手中握着一柄大錘,目光落在溫成逋身上,眼中怒火中燒,一錘向他砸了過去。
溫成逋本就懷着必死之心,但這生死存亡之境,還是忍不住向後閃避,就地打了兩個滾躲避開來。
恩蘭·雲凱雙眼朦朧,怒喝道:「扎蘭忽,你這是幹什麼?」
扎蘭忽怒喝道:「大帥,中原已經殺進石堡城了!還喝呢……」
短短的一句話,勝過世界上最好的醒酒藥,恩蘭·雲凱瞬間清醒,叫道:「怎麼可能?中原人怎麼可能輕易攻破石堡城?」
扎蘭忽指着剛剛逃過一命的溫成逋,咆哮道:「他是中原的細作,我們好好的守城,他的一干手下,直接襲擊了我們,幫着中原殺進城來了。」
恩蘭·雲凱登時怒視溫成逋,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給中原害得成為喪家之犬的人,竟然會是中原的細作?
溫成逋躲過一劫,心中戚戚,此刻卻肆意大笑:「老狗,你不給我活路,那就同歸於盡吧,哈哈……」
扎蘭忽氣急敗壞,一錘子打在了溫成逋的腦袋上,當場讓這位河湟豪強,腦袋開花。
扎蘭忽還不解氣,又盯上了班扎西。
班扎西這大喇嘛見狀不妙,連滾帶爬地就想跑出大殿。
但他也是飲酒過度,沒跑兩步就給追上了。
扎蘭忽舉起滿是鮮血,還帶着腦漿的鐵錘,惡狠狠地砸了下去。
班扎西也步入了溫成逋的後塵。
恩蘭·雲凱雙眼失神,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完全無法理解。
為什麼?
溫成逋會是中原的細作。
其實溫成逋哪裏是中原的細作,到了這一步,完全是他個人貪得無厭導致的結果。
溫成逋在河湟稱雄多年,豈是易於之輩。
面對中原無還手之力,並非他個人能力不行,而是彼此實力差距過大。
吐蕃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東抗中原,北戰巔峰迴鶻,能與黑衣大食對戰西域的強國。
而是一群退化成奴隸社會的部落群,還人心不齊,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盟友比比皆是,對上蒸蒸日上,上下一心的中原,哪怕讓吐蕃戰神論欽陵親自指揮,也未必能夠扭轉乾坤。
溫成逋察覺了班扎西的異樣,又讓靳卓山擋住了去路。.
在邈川城的時候,溫成逋就懷疑過靳卓山,只是那時候邈川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他不敢貿然動手,只是將他與他的部隊管控起來。
在他出現的那一瞬間,溫成逋已經察覺了自己的處境。
班扎西希望他去石堡城,靳卓山也希望他去石堡城。
中原的兵馬已經到了近處,南下去廓州的路堵死了。
唯有石堡城才是活路……
想着班扎西與靳卓山,溫成逋早有定計。
如果恩蘭·雲凱給他一條生路,讓他帶着三成家財離開,那他就利用對方的勢力,將靳卓山消滅,順便利用石堡城,多殺上一些中原兵馬,出一口惡氣。
反之,恩蘭·雲凱貪得無厭,不給他活路,那就一起毀滅。
誰也別想好過。
他赴宴之前已經跟自己的親信說了,若沒有得到他的消息,便聽從靳卓山的安排。
導致這一切結果,全是恩蘭·雲凱自己作死。
再強的堡壘,也抵不住內部的襲擊。
石堡城這攻守一體的軍事要地,在敵人的配合下,再度歸於中原所有。
隨着邈川城的陷落,溫成逋的身死。
河湟、廓州的吐蕃聯軍以慘敗而散。
慕容延釗也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