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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廖停雁睡得特別熟,司馬焦坐在她旁邊,抓着她捏胳膊捏腿揉肚子踩奶當然是為了配合藥效打通受傷淤堵的靈脈,總之翻來覆去給她揉了一頓,廖停雁都沒醒。
「怎麼還是這麼能睡。」司馬焦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靜靜望着她,臉上的笑就慢慢沒有了。
他很少有這麼平靜的時刻,特別是在失去廖停雁這段日子裏,讓他覺得,恍惚間比三聖山的五百年還要漫長。
沒有血色的蒼白手指勾起廖停雁頰邊的一縷頭髮,緩緩勾了一個卷,那縷長發又從他手裏落下去。
冬城的早晨與夜晚,都是最冷的時間,白色建築上偶爾會凝出一些霜花,待到太陽升起,這些霜花就迅速融化消散,連最後一絲水汽都會散在空氣里。
乾冷的冬城令在鶴仙城生活了好幾年的廖停雁不適,所以她所在的宮殿,和外面不一樣,有着陣法護持,溫暖如春,廖停雁還偶爾會主動加濕。
這一日早上,禁宮上空捲起一片陰雲,然後下起了雪。這是因為匯聚起的靈力攪動了天空上的雲,所以才有了這場難得的雪。
廖停雁一醒過來看到窗外大雪紛飛,坐起來跑到窗戶邊上探頭往外看,然後她才意識到那些匯聚在禁宮上的外泄靈力,是因為自己。
她收斂了一下無意識散發的靈力,靠在窗戶邊閉眼內視。與化神期完全不同的感覺,質變產生的量變,讓她覺得自己現在能打二十個從前的自己。
她在熟悉煉虛期修為的時候,發現了自己體內一個開闢的空間。先前她就隱隱有點感覺,只是修為降到化神期,她打不開煉虛期那個封閉的空間,也不太明白到底怎麼回事,現在她能感覺清楚,也能打開了。
就好像在家裏發現了一個秘密地下室,廖停雁興致勃勃地開始翻找裏面的東西。
各種吃的用的都有,包含了衣食住行所需的幾乎所有東西,分門別類放着,簡直就是個大型倉庫。這些都是自己以前存的?怎麼像個存橡果的松鼠。
她找到了些好像是以前常用的東西,一面鏡子,不知道怎麼用,她擺弄了一下放在旁邊,又找出來幾個木片小人,小人背後寫了阿拉伯數字123,臉上還畫了顏文字。
啊這不是我以前常用的顏文字嗎。廖停雁覺得更加慌了,不是吧,以前那個敢跟大佬談戀愛的真的是我嗎?我還有這麼吊的時候嗎?
簡直無法想像。
小木片人放在一邊,繼續翻,翻出一本神怪大辭典那麼厚的術法大全,還有個裁出來自己裝訂的粗糙筆記本,有個鎖,這個鎖是個小陣法,需要輸入密碼。廖停雁試了下自己的生日,應聲解鎖。
廖停雁:「」啊啊啊!
筆記本里不是她想像的日記,而是記載了術法修習心得的一本學習筆記,字跡當然也是很熟悉的,她自己寫的字,簡體字,很隨便寫的那種狗爬字,一般人都看不懂,她不是趴着都寫不出來,估計也就她自己能認出來。
翻了幾頁,她看到自己在上面畫烏龜,畫雞腿和薯條奶茶,畫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就代表着學不耐煩了,所以開小差。再後面還有練字一樣地寫了自己的名字,鄒雁也有,廖停雁也有,還有司馬焦,用不太規則的愛心把那個司馬焦圈了起來。
廖停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了,是我,當初跟司馬焦大佬談戀愛的勇士竟然是我!真的是我?!
廖停雁捂住自己的臉,不忍直視地用一隻眼睛瞧筆記上的塗鴉,似乎能透過那些亂七八糟的筆跡體會到當時的心情。
她還在那筆記本里翻出來個千紙鶴,抱着某種說不清楚的預感,廖停雁把千紙鶴打開瞧了瞧,裏面寫了幾個字「司馬焦大豬蹄子臭傻逼」。
哇——以前我很囂張啊。果然,那句歌詞怎麼唱來着,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不過,雖然是罵人,但怎麼看都覺得滿滿帶着一種欲語還羞的喜歡。噫嗚嗚嗚怎麼會這麼羞恥的?
她默默把那個千紙鶴疊了回去,順手放在一邊,繼續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