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就只剩下袁道熙,還能說說這些事。
偏偏袁道熙他自己本來也沒開竅呢,拿什麼開解他?
趙禹糾結了好久,才留下他,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呢,他先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太子妃……她很好。只是我先前沒有這些心思,想的是成婚之後相敬如賓就很好,她是我的髮妻,又是父皇賜婚的,我自然對她極好,也看重陳家。可現在……」
他遲疑了一瞬,袁道熙短促的啊了一聲:「太子妃不是這樣想,所以造成了殿下的困擾嗎?」
趙禹卻搖頭說不是:「她很聰明。早在成婚之前,她就看懂了我的心意。
彼時我待她不錯,你是知道的,王府的令符給了她,身邊得力的暗衛也撥給了她。
我想着她既然要做我的正妃,這些本就應該是她該得的。
可她……那時候似乎有些誤會了我的心意。
然後有一天,她突然發現了,她誤會了我,我對她並不是那樣的心意。
我想要的是相敬如賓,而不是與她花前月下。
從那之後,她……她順從了我的心意與想法。
一直到大婚後,再到如今,她與我成婚四個多月了,她的確把相敬如賓四個做做的特別好,對我的飲食起居也照顧的好,可我總是覺得,哪裏不對。」
袁道熙眉心蹙攏起來:「我不太懂。殿下覺得哪裏不對?我依稀記得,殿下早就與我說過,夫妻一體,相敬如賓就夠了,否則恐怕有諸多的牽連。
倘或動了真心,難免想要過分維護,可殿下的身份,不合適。
在家國天下與心悅之人中,總難平衡。
一定要選一個,殿下選的是家國天下。
未來的正妃,合適,能平和的相處,就最好不過。
依我看來,太子妃不是就很好,正合適了殿下當初的想法嗎?
如今是……怎麼不對了呢?」
趙禹還是搖頭:「我要是知道,我還心煩什麼?」
袁道熙也叫他一下說懵了。
他和趙禹一起長大的,何曾聽見從趙禹口中說出不知道,對某種情緒,一件事情,這樣沒有信心,是全然茫然無措的狀態,摸不着頭腦的。
趙禹就應該永遠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任何事情任何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陳縈,他的太子妃,卻突然成了那個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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