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謅,道:「聽說暴主賞賜下來的金銀美人,院子多得裝不下。若不厲害,暴主會這麼重視?」
食客乙最後道:「你等着看結果就知道了,壯漢聽一句勸,如果要過去,別去那個什麼屠龍的,免得被暴主當蟲屠了……」
食客甲:「那不是給暴主當走狗?」
食客乙:「當狗重要還是命重要?」
說完,二人同時嘆了一口氣。
公西仇安靜喝着酒,當個聽眾,心裏準備第二天去打聽打聽刑陽道那邊的情況。
燕州,刑陽道邊界。
屠龍局聯軍跟鄭喬兵馬在這裏發生過好幾次大戰,雙方互有輸贏,但始終拿對方無可奈何。去歲,兩方都陷入了僵局。最大的問題不是兵力,而是糧草和輜重供應。
吳賢也因為糧草問題拖延了時間。
「因為糧草?」
沉棠聽着八卦打發時間,詫異。
搖頭道:「這不可能。」
吳賢可是有徐解這個行走的atm機,這個atm機會自己賺錢,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幾年幫着沉棠代售高品質精鹽,背地裏賺得盆滿缽滿。
誰缺錢都輪不到徐解缺錢。
幾萬大軍的糧草供應,他會籌不上?
顧池冷笑:「怎麼不可能?」
今日的釣魚陪玩是荀定+顧池。
顧池上吳賢營寨轉一圈,吃瓜吃到飽。
沉棠回想上一次徐解結算的賬目,掰着手指算了算:「我怎麼算,徐文注離破產還遠得很呢,區區幾萬石糧食能難倒他?」
說到區區幾萬石糧草的時候,沉棠表情是不加掩飾的嫉妒,她也想擁有atm機。
顧池道:「正常情況下是難不倒的。」
奈何情況它不正常。
吳賢派遣心腹配合徐解籌糧。
收糧地區集中在河尹。
這塊地方連着四年糧食豐收,後兩年雖然沒有頭兩年高產,但徐解治理認真,再加上沉棠班底離開前留下的基礎設施加持,收成也不錯。家家戶戶餘糧一年比一年多。
徐解想用市場價收糧。
結果被告狀,說他中飽私囊,故意刁難,提出要市場價三成吃下河尹所有餘糧。
沉棠險些一口水噴出來:「掏錢的是徐文注,他中飽私囊什麼?左手倒右手嗎?」
顧池:「吳昭德也不是一文錢不出。」
只是徐解出大頭而已。
賬目都走公賬。
沉棠再問:「然後呢?」
「不是挑剔收上來的糧食是放了兩年的陳糧,就是說糧食發霉,兵卒食用可致腹瀉,最後糧草入庫,又說實收跟賬目對不上……還有就是伙夫。吳昭德這次拉出了大半的家底,糧草增加,自然運糧的伙夫也要增加,便想着在河尹地界徵召徭役……」
這年頭的徭役,自掏腰包給人幹活不說,倒霉一些還可能將性命也賠進去,硬生生過勞死。徐解自然不會答應,矛盾更多。
顧池唇角揚起弧度。
「……吳昭德那個心腹被徐文注屢次拒絕,二人本身又有極深矛盾,盛怒之下,口不擇言說徐文注是癩【蛤】蟆上桌,真當自己是一盤菜,商賈之流果真卑鄙逐利之類的話,徐文注被徹底惹怒,便故意拖着糧草,吳昭德只能拉下臉,幾次說和……」
徐解卡着時間給吳賢辦好事情。
沉棠撫掌稱「妙」!
「如此說來,吳昭德和文注是徹底離心了?」沉棠仿佛看到atm機向自己奔來的一幕,心中蠢蠢欲動,「不對,還缺一把火。」
顧池笑道:「這一把火也快了。」
沉棠看着始終釣不上來魚的魚竿,倏忽想到一人:「秦公肅居然沒出言阻攔?」
她不了解吳賢帳下其他人,唯有一個秦禮還算熟悉。一個讓元良逮着坑還保住一條命的人,這個秦禮肯定不會是泛泛之輩。
肯定不會眼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