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的靠近,警兆越來越強烈。
最終他們鑽進了一間二層樓閣中,將窗戶推了一個縫隙看向外面。
他們看向那巍然大殿,還有大殿前空曠的廣場,及廣場中央矗立的那尊神像。
這神像是站在一座三米左右的高台上。
神像是一位栩栩如生的俊朗中年。
宛如神人,尤其是眉心處有一豎童,更增添了幾分威嚴,宛如在俯視眾生。
他雙眼仿佛是活的,目光似乎在流轉,似乎想看透自己的內心深處,看到自己最幽微的心思。
四人看過之後,心中凜然,近乎想要傾吐自己最深處的秘密,感覺到威嚴而親近,虧得有眉心處的清涼氣息在流轉。
他們沒有傳音入密,只是盯着那神像看。
人群漸漸朝着神像聚集,站成一圈又一圈,最內圈是老者,再往外是中年,再往外則是青年弟子。
他們神情肅穆,雙手結着奇異的手印。
一個鬚眉皆白的老者飄身而起,落到了神像旁邊,目光如電,掃過廣場上所有人,緩緩道:「人來得差不多了,時辰也差不多了。」
眾人盯着他看。
老者撫銀髯緩緩道:「我問天宗隱遁世間,俯看紅塵中事,笑看風雲變幻,可如今時勢已然不同,卻是到了我們問天宗出世之際。」
他聲音平和,徐徐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眾人一怔。
老者撫髯說道:「老夫三日之前,夢中見到了神主,神主有令,問天宗不再遁世不出。」
站在人群後面的青年弟子們頓時大喜。
中年弟子們則若有所思。
最內圈的老者們則神色肅然,皺眉不已。
顯然,他們是不想出世的,不想問天宗改弦易轍。
青年弟子們頓時議論開了。
他們早就覺得,一身本事卻守着枯山,委實是太過暴殄天物,同樣是刻苦修行,別人能夠揚名天下,縱橫世間,而自己卻只能寂寂無聞,去一趟雲京都是莫大的享受。
這太不公平。
可宗門規矩就是規矩,沒辦法違逆,只能生受着。
如今終於要改變了,這簡直是萬幸,是大喜。
而中年弟子們卻猶豫遲疑。
宗規是束縛,同時也是保護。
問天宗弟子們是身懷絕學,可這種絕學並非天下無敵,否則,也不會一直隱遁不出了。
他們有不少的武林經歷,知道問天宗的武功並沒有那麼強,與幾大宗門頂多是旗鼓相當而已。
如果真要出世,說不定會遭受幾大宗的聯手壓制,即使有問天宗的獨特奇功,能夠避凶趨吉,也未必能擋得住。
至於老者們則是本能的抗拒。
已經苦守規矩百年,現在卻一朝打破,讓他們很不習慣,感覺到極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