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覺得你們二師伯是馬失前蹄,大意被殺,是不是?」
「當然如此。」
「你們可想過,我們九個人追殺他一個,還被他逃掉了……」
「只差一步就宰了他!」
「那也是逃了數百里!」濃眉大眼中年眼睛一瞪如牛眼,不滿的喝道:「光明聖教高手的難纏還沒見識到?」
醜陋青年頓時閉上嘴,雖然很不服氣,卻無力反駁。
九個人,即使沒有他們五個輕功絕頂的宗師,四個大宗師還沒能拿下一個他,就說明了那傢伙的厲害。
只能說,光明聖教高手確實很難纏很麻煩,堅韌無比,好像怎麼也打不倒。
身子太硬,扛揍如鐵打的一般,挨了多少掌了都還能接着跑。
換了一個人,挨師叔他們一掌就要受傷,兩掌就得趴下,三掌就得沒命。
那傢伙倒好,挨了數十掌,仍舊跟沒事人似的,逃命的速度絲毫不緩,反而跑得更起勁了,很古怪。
「所以,清醒一點兒,誰都想報仇,但是為了報仇把自己栽進去那就不妙。」
「是。」
「你們真能聽進去才好,依我看,我們現在就有點兒冒險,應該儘快遠離,離大光明峰越遠越好,說不定這一會兒他們已經追過來了。」濃眉大眼的中年哼道。
醜陋青年頓時笑了。
他覺得三師叔太過小心,也把光明聖教看得太強,雖說光明聖教的高手很硬,可追蹤到自己一行人,而且追上,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說不定那傢伙還沒到大光明峰便死了呢。
「三師兄,別說不吉利的。」陰沉中年哼道:「不至於。」
「但願是我多慮吧。」濃眉大眼中年搖搖頭,從腰間拔出一柄小刀,便要去分割鹿肉。
這會兒鹿肉已然熟了,金黃誘人。
閃着寒光的刀尖將要碰到鹿肉時,忽然停住。
「砰砰砰砰砰」悶響聲連綿不絕,九人一一飛起,在空中紛紛噴出一道血箭。
許志堅身形幻化出八道身影,一一追上空中的八人,輕輕按了一掌。
「砰砰砰砰砰……」九人落地。
八人已然氣絕而亡。
唯有那醜陋青年還活着,不顧嘴裏吐着血,翻身而起便逃命。
「站住。」許志堅沉聲道。
醜陋青年戛然而止,扭頭看過來。
他發現一個比自己還丑的青年,正平靜的站在那裏,神情冷漠。
他心中凜然,莫名的想起了一個名字:許志堅。
「你們追殺之人,已經回到大光明峰,」許志堅平靜說道:「追殺我光明聖教弟子者,這便是下場。」
醜陋青年咬咬牙,壓下顫抖,冷冷道:「閣下可是許志堅許長老?」
許志堅頷首。
醜陋青年緩緩道:「我是天涯閣江大仁,今日之恩,改日必當報答!」
他知道光明聖教弟子的行事風格,注重規矩與道理,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許志堅一眼看穿他的伎倆,卻沒有在意,淡淡道:「那我便等着你報仇,也等着你們天涯閣過來報仇。」
江大仁一抱拳,轉身便走。
「屍首帶走吧。」
「不必!」江大仁沉聲道:「我相信光明聖教不會將師叔他們拋屍荒野,告辭!」
他轉身飛馳而去,展示出一手厲害輕功。
法空出現在許志堅身邊,笑道:「還挺有志氣的小傢伙,竟然要跟許兄你報仇。」
許志堅搖搖頭:「也不能小瞧了他,說不定他真能成氣候呢。」
法空雙眼忽然深邃,片刻後又恢復,搖搖頭。
許志堅道:「他真成了大宗師?」
「如果沒什麼意外,他一個月之內會意外身亡,大宗師對他來說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法空淡淡道。
這便是命運的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