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處罰了。
很顯然,沈括也不大喜歡蘇軾。
趙煦對蘇軾很欣賞,但就是在文學方面,放到朝廷,蘇軾還是『舊黨』,是他變法的頑固阻礙。
趙煦剛要再說,就看到蘇頌拄着拐走過來,頓時一怔,停住腳步。
這位老大人,在大街上來堵他是為了什麼?
「臣見過官家。」蘇頌來到近前,躬身行禮。
李清臣,沈括等人當即傾身,以示對宰相的尊重。
趙煦擺了擺手,看着蘇頌笑道:「外面就無須多禮了,蘇卿家來這裏找朕,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蘇頌稍稍沉吟,看向李清臣與沈括。
趙煦有些會意,頓了下,轉身與李清臣,沈括道:「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二位卿家先去,你們是大小主考,好好準備一番。」
李清臣對蘇頌有些警惕,沈括倒是還好,兩人聽着趙煦的話,抬手道:「是,臣等告退。」
等兩人走了,趙煦邁步向前,瞥着蘇頌,道:「蘇卿家,這是要說什麼?」
蘇頌拄着拐,見趙煦刻意放慢腳步,微笑着道:「還是開封府試點的事。」
趙煦當即想到了蘇頌的姻親李家,不由笑着道:「李家那邊,開封府與蔡相公都與朕打過招呼,不是刻意針對卿家,是丈量土地時候發現的。那李家仗勢欺人,毆傷人命,侵佔民田,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往各級衙門置若罔聞,蘇卿家,這是找朕求情?」
蘇頌跟在趙煦身側,慢慢走着,笑容緩緩收斂,道:「這些事情,蔡卞與臣說過,臣並不是來求情的,臣是擔心,這般下去,不止是臣,怕是章惇等人,也要被牽連進去。」
趙煦唔了一聲,神情有些感慨。
『開封府試點』,看似是只在開封府,但波及的範圍着實不小。
如同蘇頌一樣,哪怕章惇持身守正,沒幹那些事,那他的家族呢,門生故吏,師友親朋呢?
官場最本質的還是關係網,大宋階層已基本固化,誰敢說章惇的身邊就是清清白白?
李家這件事,如果章惇或者『新黨』某些人刻意操弄,蘇頌以及蘇家能跑的了嗎?
輿論一起,朝堂必然有所反應,作為『舊黨』魁首,蘇頌能撐得住嗎?
位置再換到章惇,章惇本就是眾矢之的,若是拿到了切實的把柄,鬧上朝堂,趙煦能不顧法度,不顧朝野反彈,強行庇護嗎?
難!
趙煦心底浮現了這個字,繼而又看向蘇頌,笑着道:「蘇卿家有什麼可以教朕的?」
蘇頌傾身,道:「臣不敢,只是有些話,想與官家說。」
陳皮跟在另一側,悄悄看了眼蘇頌。
這位老大人要說什麼?
現在朝野對這位老大人都很不滿,『新黨』不滿,『舊黨』更不滿,想送他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蘇頌說完這一句,稍稍斟酌,道:「官家,關於治國,聖人多有論述,古往今來不乏諸多的經驗教訓。臣仕途輾轉數十年,也悟出了一些。」
趙煦面露感興趣,道:「卿家說來聽聽。」
蘇頌隨着趙煦慢慢踱着步子,道:「官家,人以德為本,以德導行,德不在,則人心不服。是以,人要有德,事才能成,無德不立。朝廷行事,首重以德,得不存,民心不附,社稷危矣。」
趙煦靜靜聽着,面露思索,沒有說話。
蘇頌見着,繼續說道:「具體到『開封府試點』,為什麼朝廷會遭遇如此大的反彈,德不存!縱然佔據了理,但理不能服人,唯有德可以。」
說到這,蘇頌沒有斷句,沒有藏着掖着,繼續說道:「朝廷在做對的事情,可卻先失了德,德行二字,少了德,故行不通。」
趙煦看向蘇頌,神色不動,道:「卿家,還是反對新法,要朕廢除新法?」
蘇頌沒有迴避,直視趙煦的眼神,道:「事情到了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臣說這些,是覺得,朝廷要以『德』先行,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