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我忘了,我記性可好着呢。」
「你這壞人……」
白菁菁瞬間羞紅了臉,將頭埋進吳良懷中再不肯出來。
而另外一邊。
「楊萬里,你沒吃飯麼?」
典韋亦是剛剛轉醒,看到這一幕便知吳良並無大礙,心中大定的同時,忽然對正在拍打他背部的楊萬里問道。
「啊?清早吃過了啊。」
楊萬里不明所以,下意識的答道。
「吃過了你怎麼還像個娘們似的,你倒是用點力氣啊,難道你想叫我吐不出腹中髒水死在這裏,好繼承了我的校尉之職不成?」
典韋沒好氣的斥道。
「呃……」
楊萬里不由的一愣,畢竟典韋平時可是很少會這種騷話,換了誰也會有些不太適應,不過楊萬里負責瓬人軍的情報工作,臨場應變能力倒也不差,愣了一下之後很快便反應過來,而後兩隻手握在一起高高抬起,將手肘對準了典韋後背,笑道,「明白明白,典校尉你請好,啊打!」
……
片刻之後。
瓬人軍兵士終於全數穿過河道上了岸,並且相互攙扶着回到了位於古長城上面的簡易駐地。
沒有一人失蹤,沒有一人傷亡,就連此前被遺忘在山陵上的方瓊已經亦是被接了過來,這姑娘從頭到尾都沒下水,此刻身上的衣物都沒有沾染絲毫水跡。
這結果也算是有驚無險了。
此刻駐地內已經升起了幾縷青煙。
兵士們正圍在篝火邊上晾烤着自己的衣物,順便烤烤火,再燒些熱水暖暖身子。
這亦是吳良的要求,溺水之後必須儘快取暖,哪怕是在炎熱的夏季亦是如此,否則很容易感染上風寒之類的疾病,這在這個時代亦是一種死亡率很高的疾病,萬萬不可大意。
而白菁菁與方瓊則被單獨安置在了一個帳篷之內,裏面同樣燒起了一個小炭爐供二人使用。
吳良亦是坐在篝火旁邊,像眾人一樣,身上的衣物扒了個精光。
一起出征了那麼多次,這還是瓬人軍眾人頭一回坦誠相見,不分官職,不分長短,不分粗細,一視同仁,共襄「長城論劍」盛事。
可惜此刻吳良卻無心與眾人比個高下。
他正赤着身子叉着腰,大大方方的鳥朝太陽,也鳥朝那座已經完全沉入水底的山陵,鳥朝恢復了原狀的冥澤,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在思索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
那枚莫名其妙進入了他體內的扶桑樹結出的神秘果實,當果實的漿液將他的腦袋包裹起來,湧入他的七竅之中的時候,他自是十分慌亂。
因為那時的他早已無法呼吸,看不見也聽不見,只能被動的接受。
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清楚那枚果實的漿液進入他的體內,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這對於他這麼一個向來行事謹慎、甚至有些多疑的人而言,無疑是難以接受的,可惜他卻沒有選擇的機會。
不過不得不承認。
那果實的漿液味道倒還不錯,略微有那麼點酸,還略微有那麼點甜,水分也很足,至少口中的感覺就像是在被灌入一杯果汁。
只是這果汁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特殊味道,與吳良品嘗過的任何果實都有所不同。
除此之外。
那果實的漿液竟還帶有一絲溫度,要比他的體溫略高一些,不過還遠遠達不到燙的程度,這同樣不是尋常的果醬具備的特點。
然後。
吳良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醒過來時,他已經落入了冰涼的河水,白菁菁正死死的將他抱在懷中。
他不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水中,隨後立刻便嗆了水,沒有辦法呼吸,他立馬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像正常的溺水者一樣開始奮力掙扎。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
水中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牽引着他的身體,越是掙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