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了書房地門,便瞅見正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的曹限東,立時笑着問道。
曹限東連眼都沒睜,只是點了下頭道:「東西是交了,不知大阿哥打算怎麼用?」
「先生以為我該如何用?」弘曆沒有回答,反倒是笑呵呵地反問了一句,搖着摺扇在曹限東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大阿哥以為此物真能瞞得過聖上嗎?」曹限東不答反問道。
「呵呵,問得妙。 」弘曆將手中的摺扇刷地合了起來,笑着道:「八叔之所以會將這玩意兒交給我,不過是想讓爺走他的老路,跟老二鬥起來,讓皇阿瑪頭疼而已,算不得什麼好心,嘿,八叔跟皇阿瑪鬥了二十幾年卻始終不了解皇阿瑪,不知己不知彼,不敗才怪了。 皇阿瑪是干實事的人,也只看重實績,爺跟老二斗,也只能是斗實績,嘿,拉幫結派使絆子的事兒是皇阿瑪的大忌,爺才沒那麼傻呢,別看八叔將此事物交給先生隱秘得很,爺料定皇阿瑪遲早會知道。 」
「說得好。 」曹限東睜開了眼,坐直了身子,一雙眼精光閃閃地盯着弘曆道:「看樣子,大阿哥心中早有了計較,不妨說出來讓曹某人聽聽。 」
「沒有。 」弘曆笑呵呵地攤了一下手道:「這事物是把雙刃刀,用得好能有奇效,用得不好必傷自身,爺既捨不得放,可放手中卻又燙手,嘿嘿,皇阿瑪地板子可不是那麼好挨的。 這東西既然是先生取來的,那就請先生拿出個准主意來好了。 」
「哦?哈哈哈……」曹限東放聲大笑起來,好一陣子狂笑之後才收住,細細地看着弘曆,嘆了口氣道:「大阿哥很有自知之明,這一點很好,不要試圖跟聖上去比算計,嘿。 說實話,這朝代沒有人比聖上更會算計了,這一條大阿哥必須牢牢記在心上。 嗯,某雖沒面過聖,但縱觀聖上所為,卻可以斷定聖上從來就不注重出身,因此,就這一點而言。 二爺雖是嫡子,其實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大阿哥想必心中也有數,就不須曹某人多說了,不過嘛……」曹限東話說到一半卻住了嘴。 只是笑着。
「不過什麼?嘿,先生不就是想說二弟現如今其實還是佔着上風罷了,這一條爺心裏頭有數,二弟向來沉穩。 行事有規有矩,卻不失之呆板,不似爺我太過隨意了些,再者,頭前二弟就是世子,又是先皇着力培養的人物,唔,爺我占不了他的上風。 卻也是事實,沒什麼可忌諱地,嘿嘿,時間還有得是,誰輸誰贏還不見得呢。 」弘曆滿不在乎地說道。
「不錯,就是這個理兒。 」曹限東點了下頭道:「從昨夜拿到這份百官檔至今,曹某人一夜未眠,總算是將所有地東西都記在了這」曹限東指了下自己的腦袋。 笑了一下接着道:「這份百官檔着實了得。 不過卻不能留,至少不能留在大阿哥的手中。 否則,嘿,那後果想必大阿哥是明白地,可也不能交到聖上的手中,否則大阿哥不但得不到誇獎,反倒要挨板子。 」
「嗯?為何?」弘曆是真的想不明白其中的奧妙了,皺着眉頭苦思了一陣,末了只好老老實實地問道。
「嘿,這裏頭全是貪官污吏,若是東西倒了聖上手中,那他是查辦還是不查辦?查,一傢伙數百名大小官員落馬,好傢夥,聖上去哪裏找如此多的人來頂空缺,再者,一旦那些貪官們起兵謀逆,殺地人可就多了,嘿嘿,一頂暴君的帽子扣將下來,聖上能饒得了大阿哥才是怪事了。 不查?面對如此多的巨貪不查地話,聖上如何對天下人交待?那不是令聖上難堪嗎?聖上要想清吏治豈不是水中月、鏡中花了罷。 」曹限東冷笑着說道。
「呵,也是,這玩意兒倒還真是燙手,反正東西已經拿來了,先生想必早就有了主張,爺我照着執行便是了。 」弘曆哈哈一笑,耍起了無賴。
曹限東沒好氣地白了弘曆一眼,苦笑了一下道:「這事兒其實也不難辦,大阿哥只管附耳過來。 」曹限東對着弘曆的耳朵細細地叮嚀了好一陣子,聽得弘曆直點頭稱是……
等待消息的日子是最難熬的,儘管胤祚對京師里的老十三等人有信心,儘管俄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