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輕輕搖了搖頭,「是你救了我,我才沒事,不然現在,受傷的豈止一隻手。更何況這手原本就有傷,跟你沒有關係。」
容恆看着她的背影,片刻之後,緩緩道:「禮貌上我總該問一句,你的手沒事吧?」
「沒事。」陸沅說,「有一點輕微骨折,醫生說做個小手術,很快就能恢復。」
聽到骨折和手術,容恆略一頓,下一刻,卻只是道:「那就好。關於這個案子,明天我同事再來向你錄口供。」
「好,我會配合。」陸沅說。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容恆緩緩點了點頭,最終只是說了一句:「再見。」
「再見。」陸沅回了他一句,如同得到解脫一般,終於快步走向電梯的方向。
容恆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那頭,終於也轉過頭,準備離開的時候,隨手攔了一個保鏢,「有煙嗎?借我一根。」
對方很快拿出煙盒,掏出一根香煙遞給了他。
容恆掏了掏口袋,才發現打火機落在了車上,那名保鏢見他沒找到打火機,便主動跟着他走到了樓外,拿出打火機替他點燃了煙。
「謝謝。」容恆說了句,隨後才又下意識地問了句,「沒什麼情況吧?」
「沒有……就是陸小姐情緒不大對頭。」保鏢回答,「太太囑咐我們一定要好好看着她。」
容恆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不就是個小手術嗎?」
「說是小手術,但傷情好像挺嚴重,手術完也未必能完全恢復,說是可能還會影響工作——」
容恆驀地一頓,拿下了嘴裏的香煙,「不是輕微骨折嗎?」
「不是。」保鏢說,「陸小姐的手傷得很重。」
容恆腦海中驀地浮現出白天的情形——
那是他重重丟開她的手,卻不慎將她推倒在樓梯上的一幕。
是她倒下去的時候,重傷了手?
下一刻,容恆便捻滅煙頭,重新轉身走進了住院大樓。
來到陸沅病房前時,病房門開着,裏面卻是空無一人。
「人呢?」容恆問門口的保鏢。
「陸小姐不舒服,在衛生間裏,護工去找值班醫生,張阿姨去給她做吃的。」保鏢回答。
容恆聽了,這才走進病房,不自覺地就走到了衛生間門口。
其實他很清楚自己要幹什麼。
她的手,第一次受傷是因為他故意在電話里為難她,第二次,是因為他一時大意,重重推了她。
而這次的傷,很有可能影響她一輩子。
容恆忽然就想起了她工作室的那扇窗,那扇即便在半夜和凌晨都通明的窗。
她應該……很在乎自己的工作吧?
所以剛才在下面,她才會一直看着自己的手出神。
是在想什麼呢?
容恆身體有些僵硬,不由自主地抬起手來,似乎想要敲門,卻又頓住。
他愣在那裏,直至衛生間裏傳來一聲低不可聞的抽噎,他才赫然回神,猛地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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