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不好意思起來,說道:「黎主任,您放心好了,看我們是不是比先前精神多了?這都是梁老闆的功勞,他給我調理了一天,效果很顯著的。」黎主任正是聽時湘君說後感到疑惑才來的,拿出聽診器說道:「你倆坐好,我聽聽。」
挨個聽了一會兒,好像炎症沒有太大的變化。黎主任心道,嚇我一跳,我以為好了呢!說道:「濕性囉音還很重,沒多少變化,不要疏忽大意。」莎莎說道:「可我明顯感到肺部的疼痛變得微乎其微,呼吸順暢,咳嗽也少多了呢。」
黎主任問道:「你們沒有吃什麼其他的藥吧?」莎莎說:「沒有,只是針灸,拔罐,按摩,絕對沒有隨便吃藥。」黎主任想想說道:「病灶明顯還在,只能說你們表現的症狀減輕了。中醫有自己的特點,但是去除炎症還是西醫效果好。不過,能減輕疼痛更好,但是不要大意,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再瞎胡鬧了!」
梁惠凱連忙說道:「不好意思,一定注意!」黎主任語氣緩和下來,說道:「梁老闆,你別在意,我也是為她倆好。都是醫院的同事,我們比誰都盼着她倆健健康康,也是對她們的家屬負責呀。同時呢,她們倆是病人,你要和她們保持距離,要為自己負責!」梁惠凱說:「好,我一定照做。」
黎主任訓完話轉身出去了。莎莎的心情又低落下來,蔫蔫的躺在床上,好像病情又重了一般,不由自主的乾咳幾聲。王冬冬卻心靜如水,只要梁惠凱在身邊就感到幸福,安心,握着他的手說道:「黎主任也是為了我們好,你不要在意。」
梁惠凱一樂說道:「放心好了,我沒有那么小心眼。你們也放心,病去如抽絲,只要往好的放向發展說明就有效果。咱們共同加油,保持好的心情,爭取早日康復!」
莎莎眼睛一亮,說道:「對呀!最起碼不難受了。明天咱們抽空去做個胸透,看看到底有沒有變化。」王冬冬說:「猴急猴急的!現在住院的都是感染非典的,咱們就不要去浪費資源了。」莎莎不滿的說道:「行,你最偉大,聽你的。哎,黎主任管的也太寬了,長夜漫漫怎麼度過?」
梁惠凱說:「我給你扎幾針,一會兒就睡着。」莎莎勉為其難的說道:「謝謝!」梁惠凱拿出毫針,扎在她的神門、印堂、百會上,然後坐下來抓着王冬冬的手腕,按揉神門、內關。莎莎說道:「俺和冬冬的待遇天差地別,人家在享受,我卻挨針扎,命苦呀!」王冬冬笑道:「你的事兒真多!」
等王冬冬睡着後,梁惠凱出了病房,打算找地方眯一晚上。穿了一天防護服,太難受了,只想脫下來痛痛快快的呼吸呼吸。王冬冬的病房在三樓,四樓是重症區,五樓原本是病房,臨時改成了醫護人員的休息區,梁惠凱便冒充醫護人員去五樓湊熱鬧。
樓道里燈火通明,時不時的有醫生護士走來走去,忙個不停。順着樓梯爬上四樓,一間病房的門忽然打開,兩個人悶頭推着一個擔架床出來了。梁惠凱停下腳步讓車子過去,見病人被捂得嚴嚴實實,心裏咯噔一下,是不是又走了一個?
在突如其來的災難面前,人是多麼的無助,臨死之前甚至看不到親人一眼,太淒涼了!梁惠凱心有戚戚,心想,明天也把重症區的衛生做做,幫助醫護人員減輕點勞動。看着他們消失在電梯裏,去五樓找了一個沒人的房間,脫下防護服躺在了床上。然而,親眼看到鮮活的生命離開了,梁惠凱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迷迷瞪瞪的睡到五點鐘,梁惠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洗把臉,換了一身防護服,先去給王冬冬她們治療一番,見病情沒有惡化,開始從重症區做衛生。原本擔心吵醒病人,可進到病房發現病人幾乎沒有睡着的,咳嗽聲,呻吟聲此起彼伏。每個病房都有一到兩名醫護人員在看護着,可看到突然來了一個做衛生的,誰也不在意,好像對來來往往的人已經麻木了。
進到一間病房,一個病人正急促的咳嗽着,喘息着,仿佛一口氣出不來就要斷氣一般。一位醫護人員站在她的床邊,從身後看像是一位女醫生。看病人被病痛折磨,梁惠凱心裏發酸,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走過去伸手點在她的天突上。
那大夫一愣,